相映成趣。
而就在其余人等各自忐忑之时,赵官家看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就在案上提起笔来,然后直接在画卷边角留白处,用自己这个身体习惯的苏式书法,慢慢写上了一段话。
正是: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
周围四位相公静静看罢,各自沉默。
而官家写完之后,复又呼来一人:“苏箪是吧?”
“草民见过官家!”苏轼长孙赶紧上前下拜于地。
“起来吧,今**是主宾。”赵玖轻笑而叹,然后以手指案。“你赠朕《前赤壁赋》,朕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只好送你这幅《白河郊游图》,然后题上《后赤壁赋》以作回礼了。”
苏箪忐忑难安,俨然不知官家心意。
而吕好问实在是看不下去,却是赶紧提醒:“速速谢恩吧,有此画此字,还有今日官家的八大家之论,还怕大苏学士不能平反吗?”
苏箪恍然大悟,复又重新下拜,一时泪流满面。
赵玖见状叹了口气,也是扭头强笑道:“吕相公,朕今日就不给你递条子了,发个旨意,尽废元祐党人**!”
“臣谢过官家隆恩。”听到这里,吕好问居然伏地叩首谢恩,而周围居然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恰恰相反,叶梦得几人也都纷纷仿效,大礼参拜。
赵玖也没有慌张,而是轻松扶起吕好问……他是知道的,吕相公祖上也在元祐党人碑中。
不过,扶起自家首相,将那画抬走到苏氏几兄弟身前之后,赵官家反而摇头再笑:“朕还是不明白,朕的首相都是元祐党人,元祐**也本名存实亡,你们为何还要紧紧相逼?”
“官家!”眼见着吕好问心满意足,依旧不愿多言,许景衡犹豫再三,到底是再度严肃拱手相对。“朝堂之上,是非二字,事关重大,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赵玖勉强再笑:“朕怕的就是这个……许相公,非得分个是非吗?若按照你们的意思,元祐党人开了禁,是不是元丰党人就要重新禁起来?若是如此说来,李纲李相公的亲父和宗泽宗相公都是吕惠卿一手提拔的,是不是要将他们一起驱逐?”
许景衡面色难堪,只能俯首再对:“臣绝无此意,只要官家能追封元祐党人,并阐明是非,元丰党人如何,既往不咎便是。”
吕好问在旁,稍作犹豫,也同样拱手相对:“臣以为许相公所言极是。”
赵玖差点就把笑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