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中叛军反应也不比蔡州守军强哪里去。
一万余御营前军宛若神兵天降,忽然冒雨半包围了只有三千叛军的崇孝大寨,寨内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混乱起来,但岳鹏举却只让全军妥善立足,自己也亲自领少数中军步卒在水寨侧面湖畔一个小坡上安顿,并不下令攻击……果然,很快就有使者战战兢兢出来求见岳飞。
“是韩小乙啊,若是你来便能省些事情了。”眼见着来人扑通一声直接朝着自己跪倒泥水之中,临到刚刚拿下斗笠的岳飞盯着细细雨丝睥睨相对。
“之前月余,一直是此人为湖西诸寨奔走于安乡、华容,以作联络。”
话说,虽然张浚宣称自己一句话都不多问,但那是人家长官傲娇,岳飞怎么可能不晓事到不给全国最高军事长官留个专业解说员?故此,早早有岳飞中军亲校毕进随同枢相在旁,此时见到此人,更是直接低声汇报。“而此人乃是此寨首领黄佐心腹。至于黄佐,乃是叛军中澧州一带的首领,极有势力与威望,乃是叛军中仅次于钟相、杨幺的那几个大首领之意,之前在北面被我家节帅击败,澧州沿湖土地尽失,便和其余澧州叛军一起退到鼎州立寨……而鼎州便是钟相老家了。”
张浚学着岳飞拿下斗笠,却是面无表情,对毕进的讲解置若罔闻。
“小乙。”
数十步外,就在地上那韩小乙刚要说话之时,岳飞便直接抬手打断对方,然后兀自凛然相告。“现在我来讲,你一字不差入寨与黄佐说清楚便可,不必插嘴。”
韩小乙当即在泥水中叩首不停。
而稍缓之后,岳鹏举便学着邸报上拿数字列举的法门,坦然说出几句话来:
“其一,我此番发大军至此,是要与钟相、杨幺定胜负生死的,不会再做拖延,也不会再给他首鼠两端的余地。
其二,告诉黄佐,我此番用在招降上的军职,只有一个统制官的名额,他若降,便是他的。
其三,不管他降不降,寨中无辜澧州妇孺都可归澧州家乡安顿,我拿自己性命官职作保,绝无战后追责之举。
其四,我的为人,我部属的战力,我的诚意,之前数月他若想知道早该知道……故此,我现在以两刻钟为期,等他来降,若来,便是我御营前军军官;若不来,我便只好发大军破此寨,并将他寻来,拖到此处,明正典刑!
最后,此处还有一颗首级,你拿走,速去!”
韩小乙一声不吭,只是在泥水中重重一叩首,然后便爬起身来,低头从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