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中当即醒悟。
“不错。”赵鼎终于将自己的应对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咱们一起联名上书,都省、枢密院、六部九卿……那日在殿上之人有一个算一个,一起署名,请求计划北伐之事,以示无私无党。但也请官家,在二圣之事上稍作体面!”
刘大中一时不语。
“刘尚书,议和一事,有官家这么摆着,终究不大可能成行的,而且这件事情的阻力也比你想的要大……有两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刑部王尚书(王庶)那日从殿上下来便过来与我说,说胡铨之语让他一出胸中块垒;而张枢相更是刚刚写了条子,以胡铨为枢密院编修而邸报事关军机为理由,要求都省将邸报一事移交给枢密院。”
刘大中愕然抬头:“这是真要党争?”
“争不起来!”赵鼎肃然相对。“都说了,官家的意思在那里摆着呢!而我赵鼎既然为都省首相,也不许朝中再出党争之事!”
刘大中一时喟然,但终究还是点头:“既如此,须寻个人与官家说一说。”
“不必。”赵鼎再度正色。“一则,咱们终究管束不了官家;二则,官家面上轻佻、固执,其实心里是有大略的,必然懂我们意思。”
“也罢!”刘大中思索许久,终于起身。“既如此,我去替你联络诸都省同僚……”
赵鼎终于稍显释然。
却说,就在赵相公苦心维护朝廷团结的时候,弄得所有人不团结的赵官家却没有任何觉悟,恰恰相反,这几**情绪高涨,一直在处置武学事宜。
之前便说了,赵官家是个不学无术的,根本不知道赵宋一直是有武学的,还以为自己在搞制度创新呢……实际上,人家武学从仁宗朝就有了,就是仿照太学来的,学生考进来加以教授,配合着武举制度,非常之先进,只是没有赵官家所期待的那种可以插手武将升迁的高阶武学罢了。
非只如此,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赵官家仔细问了包打听杨沂中后才知道,赵宋居然还有养老院、残疾人收留所,还有医药推广局,还有公墓陵园制度。
不过嘛,制度都是好制度,只是真正落实起来千差万别罢了。
比如说,国子监下属的武学最高学府常年只有一个教授编制,而且跟蔡京改制之前的太学一样,只是为科举做培训罢了。
再比如说,养老院和残疾人收留所当然很好,但实际上一般停留在部分官员的样板工程水平,而且只办了几年就靖康了。
公墓制度同样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