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的几十万大军过来!”
“你们,今日也都要按照之前布置,听从拔离速元帅的指挥,早早去做好作战的准备!半点轻忽都不能有!懂了吗?!”
一通话说到最后,兀术一声厉喝,下方一时噤若寒蝉,少数人想附和几句,却也只是应了两声便被细雨浇灭。
这个时候,虽然依然是牛毛细雨,但云层后的阳光已经渐渐显现,变得稍微亮堂的视野内,完颜拔离速终于也黑着脸登上了将台,其人扫视了一遍前方黑压压的人头,言语相较于兀术却意外的平缓:
“战事安排已经说清楚了,就不多讲了,而且咱们都是打了不知道多少仗的人,有些事情也都明白……几十万人混在一起,而且摊开几十里地,一旦开战必然乱做一团,没人能指挥妥当,也没人能顾忌万全,咱们不行,宋军也不行,到时候就是各自为战,层层叠发……”
“若是非要说些要害,依着我看来,无外乎就是各自按照战前的安排,谨守军令,然后尽量相互扶助……”
“不要指望这什么援军,大营里这最后的部队是用来决胜负的,什么时候出击也只会看大局大略,不可能为一个万户一个猛安的存亡就给你们抽调什么救什么!生就是生,死就是死!都要靠自己!”
果然,说到最后,台上台下,依然还是渐渐严肃了起来……有些东西,是躲不开的。
“其三,各部渡河以后,除持节帅臣有直接其他军令外,都应当即刻发起攻击,不得有任何延误与避战行径……”
天色微亮,牛毛细雨下,很多人的头发都已经被微微打湿,获鹿县城中,宋军也开始以圣旨的名义强调此战相关军纪,这份战场军令的起草者当然是吴玠,但宣读者却不是内侍省押班邵成章,反而是枢相领大都督吕颐浩,其人言语同样平缓而严肃,效果也同样拔群。
“其四,各部皆不得以伤亡名义请求援军和无故撤退,但占据优势者应当自动去救援劣势者。”
“其五,如果有违反以上条陈临阵动摇者,甚至于贻误战机,自持节帅臣以下,到各个统制官,都应当主动严肃军纪,不得姑息……若有无重伤而逃散过河者,无论人数多寡,无论有何缘由,一律处斩无误!”
读到这里,坐在位中的吕颐浩收起旨意,同样是扫视前方诸将,冷冷相询:“都听清楚了吗?不清楚的话,本相跟你们说简单一点……那就是一旦开战,没人能顾忌你们,而此战之宏大混乱,任何一部都可能,也可以全军覆没,因为便是哪部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