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不会。
姊姊手里正拿着岳云的信,闻言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夸她倒还挺通透。
她当然通透。她知道爹爹不会在意这区区小事,参参禅看一两卷经书而已,又不是要惊天骇俗地出家。就像她未来只要不是大动干戈地闹婚或者和离,爹爹多半也不会在意她是和驸马伉俪情深还是同床异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宋公主与将门勋贵,甚至于今神佑似乎要更幸运些。在爹爹威权日隆的如今,她起码不需要担心像永寿公主、崇德帝姬一般在名臣德士的挑剔下贤淑至死。她只需要嫁过去,像千千万万对盲婚哑嫁的夫妇那样平平无奇地过完或喜或悲的一辈子,如爹爹所愿的那样为他唯一牵挂的天下大局锦上添花。
但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心……甚至连不甘心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惘然无措的难过。
吴扶比不上岳云如岳节度一般文韬武略,也比不上韩彦直(拟宜佑驸马、韩世忠长子)一反其父的骥子龙文,他就像绝大多数的衙内一般,没有多优秀,但也没有那么糟糕。传进耳中的非议不是没有,有人甚至说这是二公主向来在官家身前最不起眼的缘故,也是万般皆是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神佑得认。
她得认,姊姊便真的是和驸马缱绻情深,宜佑也便真的是透着白头偕老的安然,只有她相敬如宾,如冰的宾。吴扶也没什么不妥,但他人再是承了其父的圆滑和细腻,也闹不清公主那隐蔽又遮掩不住的抗拒和冷淡,更不明白她积年累月的辗转反侧和孤寂枯冷。
神佑不知道爹爹和两位娘娘看未看出来,几年过去也只有成平妈妈(韦太后)过年节时私下半明示地说过一次,这般多少不妥当,尔舅须是官家得用的干城。
年节宴中觥筹交错,满席人言笑晏晏,这一句话却如同当头一棒,直接粗暴地将她的不愿承认的事儿撞开了——有误的是她,有什么原因也归她。神佑置身在温热的大殿,身旁是对她郁郁神色习以为常的驸马,整个人却像是孤身站在白茫茫的大地,冰雪刺骨,无人可倚。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她飘茫不定的目光下意识寻到姊姊的身影,直到不知何时姊姊将她拉离席间。像小时候她无数次难以忍受地在人群中面色青紫时的那样,姊姊带她沿着空寂无人的小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许久之后,神佑才听见了姊姊的声音,她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安抚她,“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且尽管说来。”
神佑语无伦次地讲着,讲了驸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