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她祖父的忌惮,恐怕不比对燕王少上多少。
即便没有先前占云竹临死前那番反复无常的话,她也不信在祖父坚持亲自领兵出征之后,狗皇帝当真会心无芥蒂。
祖父此时远离京城,她倒不怕狗皇帝故技重施,再给祖父冠上什么要命的罪名,罪名再重,却也还需祖父回京之后方能有所处置,而那时——便不是狗皇帝说了算了。
她如今只担心祖父此时此刻在东元城的安危。
她梦到祖父身边出了叛徒,趁祖父不备之际下了黑手……
许明意眼神几经反复,算一算,阿葵他们现如今只在半路上而已,至少还需十日余才能赶到。
下半夜,心事重重的许明意再未合眼。
次日一早,洗漱之后,她和往常一样练了半个时辰的箭。
用罢早食之后,许明意更衣收拾了一番,欲出门去见吴恙,有件事情她需要去问一问他。
然而她前脚刚出了熹园,便听有下人来传信,道是宫里来了人,此时正在前厅。
许明意问了这些宫人们的来意,交待了阿珠一句之后,立时往前院而去。
前厅处,果然有一行宫人在,许缙一早去了礼部,此时应付这些宫人的是崔氏。
“不知诸位公公此行为何事而来?”
女孩子平静的问话声传入耳中,为首的太监抬眼看去,少女样貌明媚无双,行走举止间却透着股与众不同的飒爽之气,这般人物,太监只一眼便认了出来,遂抬手行礼道:“咱家今日是奉命前来请许姑娘身边的阿葵姑娘进宫替陛下诊看一二……”
一旁的崔氏看向女儿,语气里无半点异样:“正要使人去与你说呢,只是我听闻前几日阿葵是病下了?”
许家人做事,向来讲求里外一心,阿葵不在府中之事崔氏自然清楚,非但清楚,还早已同许明意约定好了应对的说辞。
虽也不能保万无一失,但好歹不会从一家人嘴里冒出两种说法来。
“病了?”内监讶然道:“不知是什么病?严重否?”
许明意略一犹豫后,拿实不相瞒的语气说道:“实则倒不是病,而是前几日试药时,不小心用错了一味药,药性相冲之下,人当场便昏死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内监听得暗暗心惊。
还有这么要命的事情?
这若是给陛下用错了什么药,或是再给医出个什么好歹来……
内监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