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拎着包袱进屋,她猫着身子,脚步放的很轻。
屋子里很凉快,尤其对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的绿翘来说,更是清凉的叫人觉得不适。
喜鹊从绿翘手里接过包袱,绿翘道,“夫人还没醒啊?”
“还没呢,”喜鹊道。
“好像睡的并不安稳。”
绿翘叹息。
好像打世子妃那天和池夫人单独说过话后,池夫人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彩菊问道,“守门婆子欺负你了吗?”
“拿了一把酸梅,”绿翘道。
绿翘把怀里藏着的样纸拿出来,结果一声悲痛传来,吓的她手一抖,样纸掉了两张在地上。
“不!”池夫人喊道。
声音有些沙哑,但难掩悲痛。
喜鹊连忙走到床边。
只见池夫人眼角都是泪,枕头湿了一片。
“夫人,您又做噩梦了?”喜鹊心疼道。
池夫人身子冰凉。
她又梦到了东临王府被斩首的那一天。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里。
那天和世子妃说起后,接连几天,只要一闭上眼角,就会做梦。
赵大少爷。
南梁赵相之子赵诩会是兄长的遗孤吗?
当年赵相的胞妹和兄长定亲,过门在即,东临王府突然出事,亲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本该是她大嫂的赵相胞妹另嫁凌王,十个月后生下一子。
那孩子是凌王世子。
怎么算生的都不是她大哥的孩子。
池夫人看着纱幔发呆。
她多么希望东临王府还有一条血脉活在世上。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喜鹊见了心疼,谁也不知道池夫人想起了什么,但一定是叫她伤心的事。
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池夫人。
“夫人如果有什么仇,可以和王爷说,王爷肯定会帮你报的,”喜鹊道。
池夫人嘴角苦笑。
纵然镇北王府在大齐权势滔天,也管不了南梁的事。
她现在只想知道赵相一家如何了。
整个下午,池夫人心情都不好,怕她动胎气,喜鹊给她吃了一颗安胎药。
到了傍晚,天没那么热了,想着池夫人许久没有出去散心了,便提议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