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着络子,没有说话。
汉王拿起桌上的丝线,又道:“母妃这是给父皇织的?您对父皇的情意可真是让人感慨。”
俞妃手缓了缓,幽声道:“那又有什么用?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的皇后娘**位置。”
汉王凝眉:“母妃?”
俞妃回神垂首:“身为嫔妃,自然该时时想着皇上,这才是天子御妻的操守。”
汉王道:“是不是父皇跟您说什么了?”
俞妃没回答。片刻后倒是又停住:“皇上恐怕当真有立储的心思了。”
“何以见得?”
“他今日在道疲乏,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那一刻好像真的老了。——太子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他的年纪又一年比一年大,有立储的心思实在不奇怪!”
汉王屏息看她片刻,道:“他会立谁?”
“我不知道。”俞妃望向他,双眼里有一些异样的波动。
“您对父皇的心思一向把握的很准,您怎么会不知道?”汉王疑惑起来,“您之前一直都说这皇位就是二哥的。”
“本来是这样没错,但他先前忽然说到要打听宁王府的案子。”俞妃把编了一半的络子攥在手心,“都已经十八年了,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来?”
汉王也怔住了:“就是当年犯了好几桩罪,最后在狱中畏罪**的宁王?”
“那是你三哥!”俞妃目光空洞,“也曾经是你父皇和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幺子!如果当年他没有出事,继任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可是这和父皇要立储有什么关系?”汉王凝眉,“三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是吗?”
“是死了很多年,”俞妃摇摇头,“如果他当真要翻案,那么你二哥还能不能凭皇嫡子的身份成为继任太子就说不准了!”
汉王凝眸半晌,忍不住道:“听起来好像这当中还有些什么秘密,母妃是不是知道什么?”
俞妃抬手支额,手指来回**太阳穴:“我不知道,自打进宫我就深居在后宫之中,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
“那你……”
“因为你父皇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竟然这么说了,我才猜想有这个可能罢了。”
俞妃坐直:“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记住谨慎做人,不该插手的事情绝不要插手。”
汉王还想再说什么,俞妃却已经喊人送客,他只好起身告退。
出了庭院,他眉头仍然纠结。扭头回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