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颤。
主父偃的下场已经严重的告诫了内廷的这些人,并不会因为他们内廷的身份,就能杜绝所有的伤害。
沉思了片刻,桑弘羊抬起头对主簿道:“传出去吧,我们是在为陛下办事。”
主簿为难的道:“陛下不会承担恶名的。”
桑弘羊苦笑道:“自然是我们承担!也只能是我们承担,去做吧。”
主簿噗通一声跪倒在桑弘羊脚下道:“下官最近恶疾发作,实在是不能继续服侍大夫,还请大夫允许下官辞官养病。”
桑弘羊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微微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准允了,回到家中好生养病,莫要多嘴多舌。”
主簿如蒙大赦,连连叩头道:“下官一定守口如瓶,就当自己是一个哑巴,断然不会泄露半个字。”
桑弘羊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去收拾,收拾东西,早日离开内廷,避开这些麻烦事也好。”
主簿再三谢过之后,就小心的将账簿放在桌案上,自己快步离开了桑弘羊的公廨。
“杀了他,立刻!死因——暴毙!”
桑弘羊对站立在墙角的卫士挥挥手,就烦躁的关上了窗户。
把身体依偎进云氏特制的椅子里,桑弘羊捋着椅子扶手上柔软的皮张,自言自语的道:“钱主簿啊,你在内廷任职的时间也不短了,人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就能提出这么过份的要求呢?只希望你莫要怪我,这是你自寻死路啊!”
说完话,桑弘羊就闭上眼睛,把衣裳裹紧,准备靠在椅子里假寐片刻,昨夜一夜没睡,到了现在,也疲乏的紧。
钱主簿的恐惧是有道理的,只是他桑弘羊避无可避,既然是已经制定好的策略,就一定要执行。
至于得罪什么人了,实在不是他跟控制的事情。
过了不长时间,公廨外边就传来钱主簿失足落水的消息,桑弘羊见卫士又若无其事的站在墙角,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东边宫墙外边又传来丝竹声,中间混杂着歌姬袅娜的歌声,桑弘羊凝神听了一会,发现歌姬唱的正是《楚辞》中《卜居》一篇。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听了良久,桑弘羊发现歌姬只是翻来覆去的唱这一段,遂无声的笑了一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