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我还是敬您一杯吧。今晚一番话,我真是受益良多。”
通敌叛国,愣是给他忽悠成见财起意,谋夺他人家产了。一家老小都要掉脑袋的事,硬是叫他给摘出来了,只把罪名在他和金成安身上给摁死了。
他死了,楚家得救了。
金成安死了,保全了女儿,外孙,孙女。
更为楚家除掉了金成安这个随时会变成刽子手的后患。
谁都听的出这话的猫腻,但楚源却算准了皇上心思。知道皇上更愿意听到这个版本的罪状。
只有罪魁祸首伏诛,剩下的自然是树倒猕猴散了。只要不危机江山社稷的事,就不是大事了。这总比叫人说,先帝没有识人之明,先帝残害手足得位不正来的好。总比叫人说皇上失德,朝中出了大奸佞来的好吧。
最关键的事,皇上自己得位不正。他心虚!他怕听见下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所以,能安安静静的,叫事情这么平稳的过去,是永康帝最乐意看到的。
楚源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几分自得来。跟林雨桐碰了一杯,喝下这口酒,“临走前,跟殿下说说话,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说着,就把空杯子递过来,“殿下,将东西收了吧。能说的话,老夫已经说了。”
林雨桐伸出手,楚源就就双手将杯子递过来,十分恭敬的样子。可杯子一接触到掌心,林雨桐就愣了一下,这触感绝对不是瓷器的酒杯能有的。她看着楚源,眼神闪了一下,就将酒杯握了起来。
楚源就意味深长的笑了,“殿下,老夫知道您心肠磊落,在这里就拜托你了。”
这拜托的,自然是楚家一家老小,是希望自己最多照应一下他的儿孙。
林雨桐的手放下,酒杯下那个小小的玉坠子,已经被林雨桐放好了。她起身,将酒壶酒杯慢慢的收进怀里,好似感叹一般的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楚源的心就落在了实处,这话说的不是刚才那一通言辞,那是最后这玉坠。这是他为儿孙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林雨桐福了福身:“俗话说,善有善报。你的这一丝善念,会让你的子孙得到庇护的。”如果他们无罪,如果他们没有作奸犯科。活命总是能的。
楚源听懂了林雨桐的话,回了一礼。
林雨桐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楚源出声道:“殿下,甘家的事,的确不是老夫。但甘海潮是一位对大周忠心耿耿的忠臣!老夫这一辈子很少佩服谁,但甘海潮算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