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梅没说话,二菊也只给老太太忙着梳头,三兰子却不乐意了,“现在才买来,早干什么去了。我妈都硬成这样了,一家子十几口子人,没一个发现的。是怎么伺候的?”
这话说的就有些丧良心。
金大婶脾气不好,有时候对婆婆也没好声气。但要说不孝顺,伺候的不好,那这左邻右舍的,一条巷子里住着的,可都看的见。
也不想想,老太太瘫痪了这么些年了,金家又是那样的日子。这些年没饿死,没冻死,睡梦里去了,还要怎么样?
伺候个不能动弹的人是那么容易的?
吃喝拉撒,十几年如一日。进了门这些孙媳妇,老大家的就不说了,剩下的三个孙媳妇要是再不好,你找个好的来!
倒是你们这些亲闺女,大梅就不说了,当年的恩怨不说,你就是进不了门,在外面隔着窗户你看过你爹妈一眼没有?如今这种房子嘛,屋子挨着巷子盖的,对着巷子开着窗户,草房本就矮小,窗户下还放着个青石板,平时没事了,人都爱坐在上面聊天。你就是站在上面,隔着窗户跟你妈说句话,这也算是你孝顺。可你呢?你妈听见你说话叫你,你都不带答应一声的。
二菊还算是好的。每次赶集过来,知道给你妈买两油糕,这都算是你的孝心了。你那大嫂子侄儿们,在外面也都说她二姑好。她要是开口挑拣这嫌弃那的,也还罢了。有你三兰子什么事?
好家伙,一年都不上门一次,过年上门了,回回空手来,带着一家子吃吃喝喝的,然后吃完扭**就走。
你有啥可挑拣的?有啥脸挑拣?
巷子里几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她的不是。
林雨桐拉着马上原地爆炸的婆婆去了后院的柴房了,手里拿着针线活,她劝:“妈!咱们是事主,把我奶的事好好的办了,就行了。咱不跟她们吵,叫人笑话。”
金大婶坐在柴草垛上,撩着衣摆擦了眼泪鼻涕,“你们这三姑,最不是东西……”
她开始跟儿媳妇说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你爷那人就是那个人,碰上这当爹的,也是倒霉。可要说实在话,老爷子给你三姑当年选的人不差。腿脚稍微有些不灵便,走路看不大出来,是受伤留下点后遗症,不影响干活不影响啥。人家在粮站上班,从粮食垛上摔下来了,才成了那样的。算是公伤,本来就有工资,后来因为那个,单位好像每月还给好几块的补贴。年岁比她大七岁,也不算是特别大。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