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长渊表哥便是世上顶顶好的男子,没想到今日见了太子,才知道什么叫天家清贵,什么叫皇恩浩荡。
而程瑜墨跪在地上,每听一句,脸上就更白一分。最后是院子里的霍长渊实在看不下去,微微咳嗽了一声。
李承璟仿佛才想起这个人一般,笑着说:“怪孤记性不好,差点忘了靖勇侯还在外面等着。站在外面说话不成体统,靖勇侯先进来吧。”
霍长渊拱手应诺,有了太子的话,程瑜瑾阮氏,霍薛氏苏可儿也彼此搀扶着爬起来。李承璟最先朝里走去,程瑜瑾落后半步跟上,之后跟着庞大的宫人内监。李承璟走入西次殿,他自然坐主位,程瑜瑾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之后霍长渊等人走入殿中,不敢落坐,都恭敬地站着。
李承璟不发话,没人敢发出声音。李承璟先是不紧不慢倒了杯茶,递给程瑜瑾,然后才将自己跟前的茶杯满上:“今日靖勇侯府齐聚慈庆宫,不知有何要事?”
霍薛氏想要说话,但是瞧见太子俊美白皙的侧脸,竟然不敢吱声。阮氏欲言又止地朝程瑜瑾投来一眼,程瑜瑾知道接李承璟的话,只能由她来接了,便三言两语概括了刚才的事:“今日中秋,妾身想询问祖母近来状况,便在散席后带着二婶和二妹回宫。不想在说话的时候,得知二妹月初刚流产。她才多大,便遭受这等苦难,妾身心有不忍,便想着宣霍老夫人进宫,仔细问问当时的情形。”
程瑜瑾说着朝下扫了一眼,淡淡道:“不过看起来,霍老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不过靖勇侯也是当事人之一,能直接问靖勇侯,再好不过。”
阮氏立刻露出胜利的神情,程瑜瑾的口才可不是开玩笑的,寥寥几语,时间因果经过都概括了出来,而且经她这样一说,程瑜瑾这一方是完全占理的一方,反倒是霍薛氏,有无理取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
李承璟淡淡点头,显然对霍家这些家长里短毫不关心,就连听到程瑜墨流产也全无动容之色。程瑜瑾说完之后,霍薛氏有些急了,果然太子妃是向着程瑜墨的,被太子妃这样一说,他们倒成了彻底的恶人。
霍薛氏急忙道:“太子殿下,臣妇对儿媳仁至义尽,毫无苛待。请太子秉公处置,勿要偏听偏信。”
李承璟淡淡扫了霍薛氏一眼:“孤听太子妃说话,怎么就成了偏听偏信?孤不信太子妃,莫非还信你不成?”
霍薛氏一噎,霍长渊见状皱眉,立即掀袍子跪下:“殿下息怒,家母久未出府,不通人情世故,并非有意冒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