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和必要。
单论赋税而言,在国朝官府内部,田赋额存在两套数据系统,一套是依托黄册,自编户而甲、里、州县、府、司、户部,层层汇总下级夏税、秋粮额,继而上报的系统,这套系统的数字是均质的“税额”。
另一套则是户部根据国家需要,给各布政使司和直隶府州下达勘合文书(给布政使司的是照会、给直隶府州的是札付),让其调拨一定数额田赋到指定地点的衙门或粮仓的系统,这种税粮解纳责任的分派,称作“派拨”“坐派”,这套系统的数字意味着与仓口和运输劳役绑定在一起的、不均质的负担。
将自下而上的黄册田赋额汇总上报,和将自上而下的坐派田赋仓口粮额拆分后下达给下级衙门,就是布政使司和府两级官府田赋征管的主要核算工作,各省直黄册所载夏税、秋粮额,就是户部坐派起运仓口粮额、存留支用粮额的数量上限,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二者形成了对等关系。
然而太祖朱元璋设计的这卓越模式,此刻却是充满了隐患,一方面各类赋役负担不断加重且变动不定;另一方面,由于主观或客观原因使得负担分派不均,最终导致王朝各地出现了以逃户和税粮拖欠为表现形式的财政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将负担轻重与百姓的负担能力高低相互匹配,也就是贯彻均平原则,才能确保赋役征发的可持续性。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瞬间就在脑海中烟消云散了。
因为丛兰突然想起张敷华刚刚所说的摊派一事,完税乃是地方官政绩考核的一项重要指标!
摊派!
他们还能摊派给谁?
自然是没有成为佃户的自耕农!
霎时间,丛兰脸色瞬间惨白。
巧立名目。
苛捐杂税。
自耕农要么就投献田地给士绅缙绅,要么就只能逃亡沦为流民!
而且朝廷主要的财政收入,便是农税与盐税,其余像矿税、商税这些几乎没办法与农税盐税相比!
华夏自古以来便首重农桑!
因为从农桑收取的田地赋税拥有重要职能,一方面它是应征收的实物税额,不同地区间调拨的实物财富额;另一方面它又常常被当作各级官府分派各种财政负担的基准,最后演变成摊派对象额。
因为相较于土地额和人丁额,田赋额更能体现一户、一个里甲、一个州县、府、省的财赋状况,从而反映其承担各种形式财政负担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田赋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