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嫁衣嫁给别人,他实在是恭喜不出口。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心,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强扭的瓜不甜。
不知不觉他走入后花园的竹林深处,习武之人耳力都很好,他听见水声潺潺之余,还有女子配饰的环佩叮当。
“谁?”
“银枝见过纳兰公子。”
经历郦国一遭,叶银枝好似脱胎换骨,她本就老实的容色,很多了几分死气沉沉,手腕上戴着的还是旧年的首饰,但是因为瘦弱,原本合适的镯子已经大的好似随时都会脱落了去。
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被纳兰濯嗅到了,再一看她的案几上,汝窑杯子中,正是淡红色的千里醉。
“奇了。”他自顾自的坐下来,“听闻三公主是众多皇家子女中最乖巧听话的一个,怎会深夜酗酒?”
“是最乖巧的,但也是最无能的一个不是么。”她默认了纳兰濯这个不请自来的酒友,“我没有二姐显赫的母家依仗,没有长姐的医术和抱负,甚至都没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啊,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纳兰濯不会劝人,尤其是这样一个经历着实可怜的公主。
“长夜漫漫,深宫寂寂,不喝点酒麻痹自己,怎么熬的下去呢?”她抬起皓腕,给纳兰濯也斟了一杯,“我看纳兰公子面有忧色,想来也有意难平之事,不如一醉,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纳兰濯接过酒杯,他看着杯中倒影的自己,形单影只,渐渐的他的胃已然被千里醉占满了,意识也开始迷离。
三公主说的果然不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知不觉他将壶中的酒喝了个精光,叶银枝发觉不对的时候拦都拦不住,纳兰濯这哪里是借酒浇愁,他这是想把自己喝死的节奏。
“你们扶纳兰公子去偏殿歇息,我去御药局拿醒酒汤。”
推开门,端坐在御药局的倩影却是叶落拾,叶银枝看到她不免惊讶,“长姐怎会在此处,过几日便是你与宸王大婚的日子了,不是应该有许多需要准备的事情吗?”
“即便是要嫁给他,我也不会放弃我喜欢的事情的啊。”叶落拾拉叶银枝一起坐下,“咱们女子本就诸多不易,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做自己,你,首先便是你,其次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谁的孩子。”
做自己!
这三个字如醍醐灌顶,叶银枝忽然坐直了身体,“长姐,我想和你学医。”
看着如此坚定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