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几个门生也即将要休沐,方继藩便懒得不肯动弹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不好出门,每一次出门,都引来读书人哗然!
你看,这个方继藩,犯了这么大的事,三司正在彻查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抛头露面,可见此人张狂到了何等地步。
不过不出门,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因为人家又说,快看这个家伙,这事他肯定是主谋,否则又岂会惶惶如丧家之犬,竟不敢抛头露面!可见他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因为畏罪,而不敢出门。
可就在此时,一封自辽东而来的奏报被送到了礼部。
礼部尚书张升最近脾气不太好。
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当初就因为在成化朝时,弹劾过内阁大学士刘吉等人,遭到过打击,等到弘治皇帝登基,方才平步青云。
对于刘公之子居然牵涉进了伪诏一事,他格外的关注,倘若当真确有其事,这堂堂内阁首辅,岂不和东宫沆瀣一气?
做大臣,该有风骨啊。
虽然他没有和御史们去凑热闹,也不屑于靠弹劾去沽名钓誉,可心里却掩藏着不快。
再者,册封的事,乃是礼部的事,陛下下旨册封伊氏为王太后,这诏书也是礼部颁发。
现在天知道那一份伪诏里写着的是什么,显然也是奔着伊氏去的。
这令他感到忧心。
“张公,辽东,送来了急报。”一个书吏气喘吁吁的进来。
张升一愣,辽东……急报……
莫非有消息了?
若是辽东来的,或许……这场是是非非就可以厘清楚了,东宫到底有没有伪造圣旨,那伪造的内容什么,刘健之子刘杰是否当真有参与!
想来……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吧!
张升打起了精神,正要准备看奏报。
外头却喧闹起来,竟是左都御史带着几个御史亲自来了。
左都御史马驯至中堂,张升与马驯二人对视了一眼,马驯直截了当的道:“今日来此颇为冒昧,只是朝中命吾彻查东宫伪诏之事,因而特来此,想问一问辽东那儿还有什么消息吗?”
急报前脚刚到,这左都御史后脚就来了。
张升也知道马驯作为左都御史,现在要彻查此事,压力甚大,一方面是士林里破口大骂,说有司害怕刘健,肯定不敢彻查,最终可能无疾而终。
另一方面,马驯越往深里查,觉得牵涉的人实是非同小可,兹事体大,现在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