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太子殿下……别开玩笑了,太子殿下会跑来这里?”
朱厚照瞪着眼看他,想抽他一巴掌。
方继藩却趁机道:“既如此,现在余波少了,不少山石还算稳固,为何还不走?走出去,至少还能逃灾。”
这典吏开始拿着袖子抹眼睛,边道:“走?走去哪里?且不说许多的道路都被山上的石头堵住了,就说那该死的贼寇,他们聚集了两千人,四处打家劫舍,那胡开山早先就在附近的山里落草为寇,他可是单枪匹马都能打死过老虎的人,据说力大如牛,使的乃是五十斤的石斧,从前他的寨子,不过区区百来人而已,朝廷剿过几次,却屡屡都被他逃脱,这一次地崩,他便趁此机会兴风作浪,聚集了许多人,卑下已用信鸽给外头报了信,请官兵来围剿,否则,谁敢离开这里?在这里,咱们尚且人多,还能多活一会,可一旦各自逃散,若是半途遇到了贼人,就是必死无疑。”
方继藩听着他絮絮叨叨,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对唐寅道:“让大家各自救人,粮食要省着一点用,每人有一口吃的,勉强饿不死即可,还有……生员们要吃饱,别到时候来了贼人,反而没有力气抵挡。告诉他们,不得擅自给灾民们分粮食,还有,组织一批会治病的人……”
朱厚照一听有贼人,眼里顿时放出光来!
“哟,还有贼人啊……”
沈傲会治病,虽然是半路出家,可是当初为了给张母治病,看了不少医书。
片刻之后,粮食开始发放,虽然少,不过人的求生欲压过了一切,只要能活,许多人便感激了,不少人千恩万谢,而病倒的人集中起来,开始救治。
朱厚照则带着人,开始挖土。
现在看来,既然可能会有贼人,那么势必要有及时防范贼人的准备,先在附近挖出一些沟渠,再夯起一道土墙,指望这些虚弱的灾民,是无法抵御贼人的,而百五十个生员,显然也远远不够。
朱厚照觉得自己很傻,他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孩子蹲在树杈下瑟瑟发抖,便轻松的将他的衣服脱下送人了,于是,他只好打着赤膊,在这略寒的天气里扛着锄头带人挖沟。
形象……惨了一些。
唐寅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太子殿下送去。
方继藩则是拦住了唐寅,摇摇头道:“这个时候送去,他便觉得衣物唾手可得,最终我们的衣服都会被他扒光送了出去。我们是救灾,要尽可能的救许多的人,可救灾不能全凭恻隐之心,必须得有章法,我们活下来,灾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