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心里忐忑的人,还是莫名激动的人,在方继藩的引领之下,和师兄弟们肩并肩,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这一行人入京,顿时引起许多人驻足。
“这些人是谁?”
“西山书院的读书人呢,这是要去看榜吗?你看,为首骑**那个……乃是定远侯……他们……”此时,便有人声音压得很低:“这也太招摇了,这些读书人……太招摇了啊,定远侯一个武勋,却开设书院,教授人八股,明明他们对程朱无礼来着,说什么大道至简,不就是说程朱二夫子啰嗦吗?他们……”
“慎言,你还敢多嘴,近来你没听人说吗?西山有人,在京里抓人,据说送去了西山,开膛破肚,心肝都给他们挖出来了,官府都不敢过问,竟还敢在此诽谤定远侯,不怕被人抓去吗?”
这事……倒是有不少人暗中有耳闻,当然……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确实是听说西山有妖怪吃人,爱吃人的腰子,抓了人去挖心肝。
一下子,所有人挤出了笑容,虽方继藩领着诸生们已留给了他们背影,方继藩身后,也绝没有长眼睛,可这一个个人,却是笑的灿烂。
有人拍手:“好!”
“好!”好声如雷,好评如潮。
掌声久经不息!
转眼,方继藩已领着人到了贡院。
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方继藩驻马,大叫道:“不要哄抢上去,我们西山书院……温良恭俭让,师公平时教诲你们的话,要牢记在心!要有道德,要只廉耻!”
这一吼。
看榜的读书人豁然回首。
看着身后,那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西山书院诸生。
还有手牵着马儿,面带善良微笑的方继藩。
这西山书院四字,几乎就形同于和方继藩挂钩了。
诸生一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继藩的方向。
许多人窃窃私语:“这是定远侯……”
“准没错,是他。”
“……”
人群,居然开始慢慢的蠕动,在这尴尬的对视之后,竟有人开始徐徐的让出了道路。
这条道路,直通榜下最佳的位置。
读书人都很热情,这一点,方继藩感受到了。
方继藩惭愧的朝附近的读书人一一点头:“惭愧,惭愧的很。”
跨步向前,身后的诸生则是尾随其后。
许多人看向方继藩的目光,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