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继藩:“你与秀荣,早就相识了吧?”
方继藩郑重颔首:“是。”
太皇太后深深看着方继藩,打量着。
对于方继藩,她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很实在的人,很是可靠,做人也懂得循规蹈矩,还有那周家的周腊,也幸亏是方继藩营救呢。
这种种的事,叠加在一起,太皇太后竟是动心了。
既是天作之合,二人早就相识,虽不是青梅竹马,却也称得上是一段好姻缘了,何况方继藩人品和能力,都无可指责,自己的嫡亲孙女,这朱秀荣,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是对她另眼相待,此时不禁起心动念头,抿了抿唇,她便开口道:“只恐外头风言风语,大臣们反对,你们方家,乃是勋贵,大臣们对于外戚,多有防备,方家虽不是位极人臣,却也有所顾虑,这一点,你想好了吗?”
方继藩振振有词道:“这个放心,大真人早就说了,公主殿下,和臣乃天作之合,否则下嫁给谁,都可能给夫家遭来无妄之灾……娘娘你细细看那黄纸的第三句,说的就是这个,为了公主殿下的幸福,大臣们莫非还要妨碍这等好事吗?儿女私情,却非要用朝中的事来考量,若如此,他们娶妻纳妾,岂不也是结党营私。臣要检举。内阁大学士谢迁和礼部右侍郎是亲家,还有英国公和周王殿下,也都结了姻亲,还有……且等着……”
方继藩自袖中,取出一部厚厚实实的簿子来,朝太皇太后跟前送去:“请娘娘过目,里头触目惊心啊。位高权重的大臣和宗亲之间,还有文武之间,他们相互联姻,臣想问,方家和皇家结亲,便是外戚干政;那这些文武大臣、宗亲、勋臣结亲,岂不是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皇家结亲处处受制,他们以婚约为盟,怎么就没人管,还有天理吗?”
太皇太后接过了簿子,翻了翻,似乎也有点恼怒。
这么一想,对啊,怎么就管着皇家,他们自己怎么就不自己管管呢?
外戚有危害,大臣以婚约而勾结一起,就不是事了?
方继藩暗暗察看了太皇太后的面色,不禁又道:“太祖高皇帝和文皇帝时,就有勋臣和皇家联姻的先例,且惯常都是如此,怎么到了而今,他们反而不遵从祖宗之制了呢?可见这祖宗之制,于某些人而言,就是草纸,他们想来制衡皇家时,便取出来,他们不想时,便将这弃至于地。”
太皇太后动容了,不禁颔首。
方继藩叹了口气:“臣对外头怎么看,一点都不在乎,倘若有人反对,冲着臣来便是,臣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