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拿起了账簿,细细的看了看。
随即龇牙:“这个月的绩效不彰啊,怎么才挣了五千七百万两银子……”
王鳌在边上一听,眼睛立即就直了。
心里一万头**奔过。
就在朝中为了几百万两纹银的岁入争执不休的时候,你**一个月……五千七百……还是万?
方继藩怒气冲冲的道:“王金元,本少爷打死你,你就是这样卖房子的?狗一样的东西!销量才一成的成长!”
王金元苦巴巴的道:“少爷,近来加息了啊,再者说了,您自己说了,好的地,得囤着,一丁点一丁点的卖出去……现在开发的,都是偏远的区域……”
方继藩眯着眼,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来是得想法子刺激一下了,要不,涨涨价?”
“可以。”王金元点头:“下个月初一,有一批地推出,涨他几百两银子一亩。”
方继藩颔首,才心平气和起来,将账簿放下,叹息道:“难啊,难啊,为了咱们大明,真难。”
见王鳌捂着心口,在一旁喘着粗气,方继藩道:“王主簿,你这是怎么了?”
“……”
方继藩似乎看出了王鳌面上的担忧,方继藩笑嘻嘻的道:“王主簿显然是只看到了建业赚银子,没看到建业的开销有多大,这就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啊。来来来……”
方继藩带着王鳌走出了售楼处,一条条笔直的街道,如井字铺开,良好的道路,光滑如镜,穿梭的货车、马车,还有数不清的民夫忙碌。
远处,是一个个大烟囱,林立的砖窑、瓷窑与数之不尽的作坊冒着浓浓的乌烟,乌烟在翻滚,腾腾的冲上云霄。
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在这井字的空格里,是一排排的楼宇,看不到尽头。
“王主簿,你是吏部尚书,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靠着这房子安身立命。知道不知道,就在几年之前,大明朝还遍地是流民……是了,定兴县,我比较熟,若是你拆开关于定兴县的奏报,单单一个定兴县,在弘治三年,大饥,人相食;等到了弘治七年,又是一场雪灾,人畜死者甚多。弘治十一年,定兴县赤贫者,遍地,逃亡之流民,七百多人。人离乡**啊,这个道理,王主簿不明白?这么多失去土地的人,这么多活不下去的人,他们该怎么办?朝廷唯一能做的,就是赈济,可是赈济有个屁用,且不说,能有多少口粮,落入这些赤民的手里,哪怕当真朝廷能养着他们一时,可以后呢?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