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扫视了一眼殿中的内阁大学士,以及诸翰林。
今**气色不错:“朕想听听刘卿家的国富论,此文,朕通读了,可是却有许多……不解其意之处,刘卿家……”
许多翰林,脸色都变了。
这……真是坑啊……
什么国富论,国富论是有违孔孟之道的,里头的东西,说是坏人心术,都不为过。
本来上了期刊,就已是天下哗然,现在……陛下居然让刘文善在筳讲时讲这个。
翰林大学士沈文汗颜,心里说,也亏得刘文善是方继藩的弟子,否则,早就被人弄死了。
刘文善板着脸,出班,他不理会同僚们异样的目光,事实上,他在翰林院,历来独来独往,反而下了值,去了西山,顿时和无数的师兄弟打成一片。
至于翰林之中,也有一些如刘杰之类,这些刘文善的师侄们,却是对师叔即将要开始的阐述,满怀期待。
弘治皇帝四顾左右,笑了:“此学,朕也不知好坏,可听听,总是无碍的,所以,召内阁诸卿,还有太子和继藩来,大家都听听,或许……能有所领悟,刘卿家,你不必害怕,来人,给他斟茶来,慢慢的讲。”
弘治皇帝,确实是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非要请刘文善来说一说不可。
其他方面,他未必认同刘文善,可刘文善在国富论之中,将税制的改革,认为这是国家富强的根本之道,却正好契合了当下弘治皇帝力推的变法,这也是为何弘治皇帝,召集重臣,连带着太子和方继藩一道来旁听的原因。
这是一个信号。
至于别人怎么解读,是别人的事。
趁着宦官去给刘文善取茶的功夫。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看着李东阳:“李卿家。”
“臣在。”李东阳道。
弘治皇帝淡淡道:“据说……李卿家遭遇人拦车状告?”
李东阳颔首点头:“是的,这是三日之前的事,西山县,有一人,叫贾青,家中六口人,被恶邻叶言尽杀,**天大的冤屈,拦住了老臣的车马……”
李东阳显得很冷静,顿了顿,继续娓娓动听道:“老臣看过诉状之后,有些失态,本来,随意拦车状告,需先打板子,再问案由,只是这贾青,遭遇灭门,实是惨不忍睹,是以,老臣免了他的拦车之罪,将其诉状,发顺天府审断了。”
弘治皇帝不断点头,心里想,若换做是朕,遇到这样的事,终究,也无法漠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