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带口,薪俸又低,全靠老家的田地撑着,可现在老家的田地也不成了,没收成,靠收租,没法过活,因而,大家咬咬牙,卖了旧城的宅子,甚至卖了老家的田地,在新城置业。
现在想来,这是何其英明的事啊,砸锅卖铁,虽是辛苦了一些,可总比看着这些田地和宅邸日益荒废和降价要强。
可细细想想,又觉得亏,便忍不住又开始磨牙,几千亩地,换来这几亩新宅,怎么看,都是那姓方的狗东西……
只是……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姓方的属于那种毫无底线之人。
他总能把你堂堂一个斯文人,拉到他的层次,然后各种抹黑和暴打你,就当狗咬了吧,就当狗咬了吧,哎……
…………
弘治皇帝等的急了,他来回踱步,好不容易,等到了刘文善和王不仕二人来。
二人行礼,弘治皇帝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哈哈,两位卿家来的好,来的好,朕久候多时了,来……赐座,赐座。”
早有宦官准备好了锦墩,刘文善坐下,可王不仕却显得拘泥。
他是真正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虽是翰林侍读,可在翰林院里,却是不上不下,又在国史馆里,除了筳讲,根本就没有见驾的机会,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欠身,半个**挨着锦墩坐下。
弘治皇帝左右四顾,背着手:“刘卿家,有大功,国富论此书,真要重新读一读看,不过……不只要朕看,卿家,还要四处讲解,朕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而这东西,却可滋生无数财富,这国富论,看似是玄妙,却不可多得。”
狠狠的夸了刘文善一通,刘文善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在师门之中,都是透明的存在……之一……
他细细想来,自己在师门中的待遇,也就勉强比江臣好一些,当然……比起那位可怜的徐经徐师弟,当然要好的多。
可是……也只仅限于此。
如今,终于,算是没有辱没门楣啊。
弘治皇帝见刘文善眼眶含泪,不禁道:“怎么,刘卿家何故落泪。”
刘文善已是哽咽难言,老半天,竟是说不出话。
弘治皇帝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即将迈入中年的大男人,朕才夸奖了两句,就哭了……
这……
刘文善终于忍不住,忙是从锦墩上站起来,拜倒,哭泣道:“陛下,臣万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