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何来此!”弘治皇帝步步紧逼。
常成不安的看着所有人,他期期艾艾的道:“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弘治皇帝冷笑:“不对吧,可是朕的吏部尚书告诉朕,你们活得好好的,安享太平,人人都受了通州新政的恩惠,在通州,官员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处处思民所思,想民之所想,朕来问你,为何这通州这般的尧舜之世,你为何活不下去了!”
嗡嗡……
百官们,顿时懵了。
吴宽紧张的看着常成。
杨一清面带狐疑之色,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常成身子打了个颤。
是啊,为何这通州如此的太平,百姓们人人安居乐业,你常成为何活不下去了?
常成打了个颤。
他没有什么学识。
他这一辈子,都如蝼蚁一般的活着。
现在,他看着那面色铁青的朱先生,不,是天子。
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常成的情绪。
“胡说!”常成愤怒了,他眼睛已经红了,没有了畏惧,有的,却是自不量力的愤怒,犹如蝼蚁望天,控诉天道的不公。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这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人,都只需要轻轻捏捏手,就可以掐死自己。
可常成莫名的愤怒,愤怒,占据了他的脑海,充斥了他的内心,哪怕只是蝼蚁,难道就不该愤怒了,即便这愤怒,没有意义!
“胡说八道!”常成眼泪纵横:“什么安居乐业,什么爱民如子,什么两袖清风,若是这样的爱民,我……我何至于背井离乡。自打通州新政之后,原本,我一家老小,还可饱一顿、饿一顿,将就的活着,可这两袖清风的好官来了通州,开始他的新政,多少人,没有了活路。”
常成哭了,滔滔大哭,抹着眼泪:“我的母亲,已有六十高龄,米价日涨,病了,抓不起药,便捂着被子,熬过去,是啊,要熬过去啊,她瑟瑟发抖,浑身上下滚烫的厉害,没有饭吃,没有粥喝,四处告借,得到的,不过是一张张,官府给的所谓银劵,还说是什么恩惠,恩惠了什么?这银劵,平常人兑换不得银子,只有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才能去官府兑换,他们将百两的银劵,兑换来百两真金白银,可从我们手里,这一百两银劵,只需几斗米就可以兑换来……外头锣鼓喧天,说什么太平盛世,可我的母亲,却捂着破絮,就这么挺着,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