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下的百姓,居然如难民一般,纷纷往保定去,无数的百姓,视自己如豺狼,这几乎有人,如用刀子在剜着他的心。
当初的杨一清是自负的,越是自负,遭受的打击越大,简直可以说他一生的学识都被颠覆了。
他根本就接受不了的。
紧接着,陛下震怒,将他贬为小吏,他先是浑浑噩噩,可慢慢的,当他用一个小吏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身边的人和事,再去思考理学和新学时,竟一下子,让他开始动摇了。
他开始慢慢的吸收这些新的事物,还有那新的学问,先是内心深处,还有抵触,再后来,却已能够如其他的小吏一般,招待商贾,甚至和人谈及国富论的观点,他也开始拿起求索期刊,看那求索期刊中的文章,紧接着,对这个世界,开始了新的思考。
他越来越干练,从小吏,变成了司吏,接着,成为了典簿,成了县令和通判。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怪。
当初的他,是最捍卫科举功名的人。
可偏偏,当他成为小吏之后,却成为了选吏为官的最大受益者,若不是选吏为官,只怕现在的他,再不会有任何出头之日罢了。
杨一清沉默之后,朝方继藩行了个礼。
方继藩直着腰杆,大喇喇的接受,完全没觉得有丝毫的尴尬,亦或不妥。
杨一清恭恭敬敬的道:“齐国公……”
“唔。”方继藩模棱两可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谢谢啊。”杨一清很诚挚的开口道,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之情。
方继藩乐了,朝欧阳志眨了眨眼睛,含笑道:“你看,果然,他该谢为师。”
欧阳志:“……”
好吧,欧阳志已经习惯了。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
所以,他面无表情。
方继藩拍了拍杨一清的肩:“不必谢,看着你能迷途知返,也算是没白费我的一番苦心了,我方某人做好事,历来不求回报,你若是谢,就太见外了,听说你还清教了欧阳志不少学问,这样说来,你是将他视为良师益友了?这就更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介意的话,你叫我一声师公吧。”
“……”
杨一清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自己这年纪,还真叫不出口。
老夫也是要脸的啊。
可是……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现在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