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立庙便有了法理上的支持,难道这比先王追赠先帝之事,还要严重吗?”
意思是先妥协的是我们,既然都同意给兴献王追封为兴献帝了,就算没加皇字,但从法理上也是新皇赢了。
凭什么不同意给一个追赠为帝的藩王在京师立庙?
皇帝也说了,兴献帝到现在没有皇位加持,所以不会强求入太庙,所以只是另行供奉,难道这不算是皇帝的退让吗?
你让那小皇帝继续争执下去,非要给他爹追赠个“皇帝”的名位,要列于太庙内,那把朱祐杬的灵牌摆在哪儿?
没当过皇帝,摆在朱厚照之后?
可朱祐杬始终是武宗的叔叔,再说死得也比武宗早。
蒋冕想要说明的是,既然已经退了一步,就不要再在这种细枝末叶的事情上纠结了,还不如成全了那小皇帝,让他给他爹立庙得了,只要他别在其它事上争吵不休就行。
毛澄道:“可是到现在为止,陛下都未正式发诏,以大行孝宗陛下为皇考。”
他本以为杨廷和会给出个方案,比如说跟皇帝谈谈,让其不要再执着,再比如说大家各退一步,把诉求说明白,以后不要再起争执等等。
不料杨廷和好似也看出来了,皇帝就是想拿大礼议之事来打压文官,跟文官不断争锋,借机在朝中拉帮结派,也是看谁站在杨廷和一边,谁站在皇帝一边,以此笼络人心,同时为将来的打压异己做准备。
既然看出来小皇帝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现在做任何妥协都是徒劳无功。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廷和没正面回答问题,径直往内阁值房去了。
毛澄立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杨廷和,内心也很纠结。
毛澄心里在想:“莫不是这位杨中堂,后悔了昨日的决定,现在却要将妥协的罪责迁怒到我们这些人身上吧?这朝官,愈发不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