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一族, 一笔写不出两个弓字, 你怎么对族弟意见这么大?”
弓嗣光虽然不愿多说, 但还是忍不住道:“旁支不争气, 可不是单独我意见大……”
李彦问道:“你这位族弟, 很关心长安政事吗?”
弓嗣光想了想:“应该不关心啊,他又不科举,也不可能门荫入仕,关心长安的那些事作甚?”
李彦道:“你们家不是能弄到‘挽郎’名额吗?为什么不当官?”
弓嗣光脸色立变:“李机宜,我那时说的,也是为了猫儿,总有几分夸大……”
李彦淡淡看着他,弓嗣光狡辩不下去了,苦笑道:“好吧,不瞒李机宜,‘挽郎’是能当官,但去哪里,还是得看吏部脸色,我们就算过了铨选,还是去偏远州县当个县尉,慢慢熬日子,哪里及得上洛阳之万一?”
“这对于仕途上有进步愿望的人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你们却不愿吃苦……”
李彦摇摇头:“行了,不讲这些,你之前跟我说‘久闻郑刺史的女儿颇有几分特立独行’,对吗?”
弓嗣光松了口气,点头道:“是啊,这小娘子可厉害得紧,曾经退过婚呢!”
李彦眉头微动:“怎么说?”
弓嗣光说起八卦来,顿时眉飞色舞:“也就是去年的事吧,她本来许好了人家,六礼过了一半, 已经到纳征了,她不知从哪打听到, 那家郎君表面上是个知书达礼的, 实质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妾室养了七八房, 性情还挺残暴,就闹了起来,死活不嫁,还将《通婚书》撕了,逼得对方只得将《答婚书》退了回来……”
李彦问:“这是市井中的小道消息?还是有确切来源的?”
弓嗣光道:“有确切来源,撕婚书的事情,是男方家‘副函使’亲口说的。这郑小娘子狠啊,换成别人,偷偷退了纳彩之礼也就是了,荥阳郑氏撕毁婚书,那浪荡子以后休想娶别的高门娘子,结仇了喽!”
副函使不是一般人,是男方选择亲族中,两位有官位、有才貌的儿郎,作为“函使”和“副函使”,负责送《通婚书》,送彩礼,副函使这么说,自然是结下大仇。
李彦道:“大唐男女婚姻嫁娶,地位平等,男方隐瞒在先,她若是偷偷退了,以后传了出去,反倒成了女方的不是,闹有闹的好处,不闹也有不闹的苦处,此事两难。”
弓嗣光点头:“确实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讨得好,事后这郑小娘子被郑刺史吊起来打,却还是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