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弦响,一支长箭离弦而出,正中五十步外稻草扎成的箭靶。
在一尺大小的圆形箭靶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长箭,而新的箭失依旧循着一线缝隙,准确地刺入靶心之中。
一位唇红齿白,眉飞入鬓的少年郎却不停下,继续弯弓搭箭,瞄准片刻,夹在指间的箭失嗖然化为一道流光,竟不可思议般地再度挤入其中,钉在靶上。
少年郎这才满意地放下白桦弓,然后听得身后传来喝彩:“将门有种,真是好箭法!”
少年郎转身见得来者,立刻收弓抱拳:“见过林提辖,是林提辖授艺高明!”
林元景走了过来,看着那密密麻麻插满了箭失的靶子,赞叹道:“花小乙不必谦虚,你这手箭术,我也做不到的,如何能教的你来?”
少年郎由衷地道:“军内众教头里,唯独林提辖传授我等武艺时,最是用心细致,我铭记于心!”
林元景道:“这话说不得,提辖教头其实都很好……”
少年郎哼了一声,显然对于其他教头很不满意,但也没有多言,反问道:“不知林提辖此来,有何吩咐?”
林元景刚刚已经对自己看重的禁军说了无忧洞的事情,得到的答复都有些犹疑,想到张伯奋那边的进展倒是顺利,不禁有些难堪。
但他的性格也不希望别人为难,因此收敛情绪,用最客观的语气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无忧洞不比其他,此事凶险,你要慎重选择,与家人多多商量。”
少年郎却是听得眼睛大亮,最后干脆眉飞色舞起来:“此等壮举,岂能少了我花荣?多谢林提辖相告!”
林元景见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倒是不放心地又提点了一番,然后才离去。
花荣却已是摩拳擦掌,赶忙走到箭靶前,将箭失拔下,一一收回箭囊中,然后往自己的屋中快步走去。
远远就见破旧的屋舍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正在绣鞋,上前唤道:“娘娘!小妹!”
年长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皮肤粗糙,满是生活风霜的脸庞:“小乙回来了?”
才六七岁大的小女孩还在专心致志地动着针,她的女红不如母亲熟练,手上扎了不少伤口,但也得干活,若没有这些军汉的家属做些女红,贴补家用,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花荣见了愈发坚定决心,他祖辈也是出过将领的,乃将门之后,只是如今家道中落,沦落为普通的兵士。
班直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