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康我之慨,援辽国天灾,收拢流民,收买人心……”
“又掳掠赵宋宗室臣子,终至国境,可谓双喜临门……”
“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明德殿内,李彦坐在御桉后,澹然地放下奏本。
群臣沉默,气氛压抑。
都督府一方,卢俊义率先开口:“涟水军一败,俘虏至今还未救回,那时被收缴的粮草,又被金人拿来做人情。”
“那穷困之地,积贫之民,有了米粮居然不自己储备,反倒援助辽国,更为原来凌虐他们的天祚帝争脸,说实话初听此言,我都不敢相信!”
“如此忍辱负重,我等做不出来,能做出这等事的,实为心腹大患!”
花荣和时迁也点头,目光凝重。
中书省一方,蔡京开口道:“天祚帝昏聩,坐视女真崛起,但终究是辽国君主,名正言顺,如今我方要除,金人要扶,恐怕还是金人更加占优……”
朱武道:“我等更无法改变的事实是,女真本为辽属,与草原各部落关系密切,若要给那些族群选择,自然是投靠女真,而非我汉人。”
吴用则道:“人心易变,贪婪不足,金人此次虽为雪中送炭,然他们的粮食并不能供给辽地全族,若是收买人心,定然只顾及东京道一地,此事或可利用,在中京道、上京道、西京道内宣扬……”
不过他旋即又否定了这条计谋:“还是不妥,善名骂名都是名声,金国目前急需扬名,吸纳辽人投奔,不可为其扬名!”
群臣探讨起来。
或许是辽国和赵宋打得太顺,燕廷还没有这种见招拆招的感觉,虽然头痛,但又有种兴奋之感。
李彦同样是这么觉得。
历史上辽国对待女真崛起,耶律延禧犯的一个大错,就是没有听从萧兀纳徐而图之的谏言,妄图一战定胜负,七十万对二万,自以为优势大大滴在我,结果被打得近乎全军覆没,反倒是一战注定了亡国灭族的下场。
在综合国力占优的情况下,其实愈发急不得,一旦碍于大国颜面,犯了操之过急的大忌,就会给予对方机会。
而金人无疑擅于抓住机会。
或者说,但凡在逆境中崛起的部族,都是在粗衣简食中磨出来的,在血火战场打出来的,在马背上摇出来的,这样的民族在崛起的过程里,只要抓到一个机会,都可能逆风翻盘。
有鉴于此,李彦对待中枢的军事把控,分为两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