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偷听,他没有穿笨重的衣服,这会儿冻得手脚都发麻了。
“偏儿头是谁?”刚才听到马土根提到“偏儿头”,虽然听上去不像个人的名字,但从前言后语上判断,他还就是个人名。
“偏儿头是老马家的,是马土根他们家的叔伯家里。大哥,不会是那小子做的吧?”强生脸上闪过的不可思议,虽然极短暂,但吴蔚还是捕捉到了。
“怎么?强生,这个偏儿头是个挺难缠的主儿?”看到强生的表情,吴蔚心里不由一沉。
坐在炕上的三溜儿调整了一下盘腿的姿势,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偏头儿那狗东西,心狠手辣的。我们哥几个没少吃他的亏。就是个没人性的!这些年马土根把他给喂熟了,再加上是本家,马土根让他向东他不敢向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打鸡。不过,你放心,大哥,有我们哥几个在,整不死他!”
三溜儿嘴上虽然说得很横,吴蔚却听出来了,底气并不那么足。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偏儿头,看来是个亡命之徒。吴蔚倒不是怕了这亡命之徒,只是有些担心会伤害到这四个好伙计。
“你有那本事,偏儿头早被你拿下了,还至于被王小妮那娘骑在咱的脖子上拉屎?”强生倒是个直面现实、正视现状的,吴蔚在心里又给了强生一个评价——可堪大任。
“偏儿头有没有软肋?”吴蔚想了一会儿,问道。
既然马土根有这么坚固的盾牌,那他不介意先把这个外围的盾牌戳个窟窿!吴蔚很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蛇仙谷”计划抛出去了,他得背水一战,任何阻碍这个计划实施的人或事,都得先行处理掉,给这个项目实施营造一个好的环境。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现在他的信条就是这一条。年后“蛇仙谷”计划一旦实施,真被村里搅乱的话,他这个驻村干部就得卷铺盖卷儿滚蛋了。
谁提出谁负责。如果他猜不错的话,即便“蛇仙谷”计划由县里的某个领导挂帅,他也是个先锋官之类的角色。
“偏儿头啊,滥赌,喜欢女人,他玩儿得一手好飞刀。他那飞刀是小时候自己在柳树上练出来的,虽然没经过正八经的师傅指点,也是百发百中。大哥,这人是个硬茬儿,得好好想想办法。”强生有些担忧。
“强生说的有理。去年我们俩争一女的,比狠,那小子竟然一刀扎到自己腿上,那血流地,鞋窠儿里都灌满了。对自己都那么狠,更不用说对别人了!”三溜儿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看来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