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记,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么多年在基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辛劳,怎么现在什么也没剩,光剩下一身不是了?”
魏纯的身子往前靠了靠,吴蔚闻到了一股酒味。魏纯的酒量不错,一般情况下不会荒腔走板,今天跑到吴蔚这里,有撒酒疯的嫌疑。
吴蔚并不想让魏纯难堪,也想听听他的“酒后真言”,并没有制止他,还经他倒了一杯淡茶。魏纯见领导亲自倒茶,喝得再多,也清醒了不少,赶紧起身双手接过杯子,“谢谢”声不绝于耳。
“吴书记,在你手底下,干着就是舒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是跟你干过的!你当了市长,我高兴。虽然我的事情暂时解决不了,但有你这位老领导在,我还怕什么?这次没机会,下次还有!我能等,我才四十多岁而已。我还能干个十几年呢!可是吴书记,下面苦啊……”
吴蔚想笑。如果不是喝多了,魏纯肯定不会跟他说这些。通过这两年的接触,他知道魏纯是个很固执的人。认准了一个目标,就是头拱地也得把它拱到手。——当然,这个目标必须在他的掌控之内。就像他一次酒后所说,副处没当上之前,他绝不会觊觎正处的位置。
“我在泉东混了这么多年,跟您比,那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在我发小们眼里,我是这个!”魏纯伸出大拇指,“他们都羡慕我!有一个当老师的哥们儿对我还念了一首诗——他人骑大马,吾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其实用八个字就能概括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这人呢,性子直,有啥说啥,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吴书记别怪我!”
说了半天,吴蔚也没弄清楚魏纯到底想要说什么,全当是一场胡说吧!
张岩进来汇报,说市委第二天上午有会。看到魏纯还在这儿,有心替吴蔚解围,谁知吴蔚却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
门刚一关上,魏纯便朝他挑起大拇指,“我最佩服的就是领导你这一点!没架子……我下乡的时候,就爱往老百姓的坑头上坐。他们那坑头真暖和啊!说来也奇怪,**暖和了,咱们说出来的话也就暖和了!”
吴蔚听他说的有意思,便跟着问了一句:“**和说话还有这种关系?”
“那是……咱们不往老百姓的坑头上坐,老百姓咋跟你掏心窝子说话?他们不跟咱掏心窝子,咱们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工作怎么往下推?怎么个推法?满意不满意,他们都说满意,你这工作干的,不是一点亮儿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