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魅力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很难说清楚那究竟是气质和处事方式的混合体,还是纯粹的外在容貌与神情的结合效果,但又确实存在,它可以说服人吸引人安慰人蛊惑人。
就好像联邦军方这几年最出名的那两个人,他们的年龄相差很大,阶层相差不小,行事作风更是截然不同,根本无法接受甚至是厌憎对方的作派,然而随着岁月的演变,他们虽然依然厌憎对方的作派,可不得不承认,对方身上自有某种能够吸引旁观者目光的人格魅力。
当然二人的人格魅力绝对没有什么共通的地方,真要仔细去研探大概也只有面对困难时偶尔会蹦将出来的沉默坚忍四个字。
杜少卿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的春雪,很莫名地想起一年多前那个雨天,自己拿着一把枪对准了西门瑾的眉心,然后慈眉善目的拜伦副总统挪移着圆滚滚的身躯推门而入,很自然随意地脱下雨衣湿帽,然后将那些怒火全部淋熄于雨水之中。
现在慈眉善目的副总统阁下和西门瑾都已经死了,死在议会山,此刻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令杜少卿感到有些疲惫,不怎么想面对的人。
联邦参谋联席会议**兼第一**司令员李在道将军,平静望着桌后的杜少卿,双手稳定地交错搁在腹前,说道:“当年我介绍你加入协会的时候,你很直接地向我表示过,在很多方面并不赞同家父的战术理念。”
杜少卿望着桌面上的墨镜,不发一语。
李在道平静望着桌上墨镜的另一面,继续说道:“但我很清楚你对家父一直保有某种程度的敬仰,做为子女说出这样的话显得有些别扭,但我想这是实情。”
杜少卿目光凝而不乱,沉声应道:“元帅实为军人楷模,少卿毕生学习。”
“我没有父亲那种人格魅力,也没有总统先生那种人格魅力,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军事教员。”
李在道将目光从墨镜正同移开,望着杜少卿微笑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试图把我所认为正确的事情讲给你和很多人听,但从前一段时间来看,我所讲授的课堂内容,并不能得到你的完全认同。”
“**先生。”杜少卿沉默很长时间,轻轻握住墨镜腿,说道:“我是军人,我只服从命令。”
“很好。”
李在道站起身来,从腋下取出军帽戴上,说道:“希望你记住今天自己所说的话,当联邦需要你的时候,当命令到达的时候,你和你的部队要确保行进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