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脱了。
折腾这么半天,被窝也有些凉了,苏云景让傅寒舟赶紧钻进去。
怕傅寒舟会冷,苏云景从衣柜翻出几件棉袄,盖在了棉被上,他才上了床。
苏云景刚躺下,就察觉到了傅寒舟的不对劲,“怎么了?”
傅寒舟死死盯着天花板,颊部肌肉紧咬,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长弓。
“它们,进来了。”
傅寒舟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极为缥缈,像一盘沙风,吹过就散了。
那天,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从高层跳下时,像一支艳丽的海棠花。
被风高高吹起,又狠狠碾碎在水泥混凝土里。
她瞪着眼睛,肢体极度扭曲,嘴唇翕动时,喉间有什么东西往外涌动。
不多时,无数白花花的虫子从她嘴里争前恐后喷了出来。
就像喷雪溅玉的泉眼,泻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虫。
那些有着尖锐口器的虫子,贪婪地吞食着女人。
她的皮肤逐渐松垮,白虫从她的眼睛、口鼻、面颊、身体涌了出来,朝他爬去。
后来,傅寒舟的眼睛被拉着他的警察捂住了,那些虫子也跟着消失不见。
现在它们又冒出来了,如同附骨的蛆虫。
沿着墙壁爬向了天花板,一层又一层挤在一起,密密匝匝。
因为太多,太密,涌动时挤下一连串有着丑陋狰狞口器的白色虫子。
傅寒舟既恶心又疲倦,他颤着睫毛,无助地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整个人被裹住了。
苏云景看不到傅寒舟的幻觉,但他看的表情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苏云景拽着被子,将傅寒舟从头裹到尾。
他轻轻拍着傅寒舟的后背,“别怕,那些虫子进不来的,你看,我把被角儿都掖紧了。”
傅寒舟没说话,只是抓住了苏云景的袖口,像溺水的人遇见一根救命稻草。
死死地攥着。
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着淡青色的白。
苏云景摩挲着傅寒舟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儿。
除了不断重复‘别怕’,在这个时候,苏云景多少有点词穷。
怀里的小家伙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单薄消瘦的身体颤栗着。
苏云景没女主那个技能,抱住他就能让幻觉消失,苏云景只能干巴巴安慰着。
现在他总算知道,上次傅寒舟说‘真正可怕的,是其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