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边请。”
窗外传来说话声,李南风探头,只见开启的窗外走来几个人,灯笼光照出居中者一身织锦金绣的衣裙,“是林夫人?”她道。
梧桐点头,收回目光:“还拿着好些盒子,怕是来赔礼的。”
李南风瞅了两眼,目光扫回来,使了个眼色:“瞧瞧去。”
日间李夫人着实被李南风打架给气得不轻,要重罚她也是实心实意的,但临时在这里呆着,左邻右舍又是别家官眷,大张旗鼓地狠治她,被人听见了也是笑柄。
故而只罚了她禁足,一切等进京了再说。
但她接连两日的反叛仍是让她余怒难消,除去丫鬟们的惊奇,她自己又何尝不吃惊?
从小到大这个女儿都还算听话,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虽说偶尔也会贪玩,但往往还是会乖顺地接受责罚,更别提顶嘴,这一夜之间——
这岂不就是一夜之间?她不但敢顶嘴了,且反驳起来还头头是道,还敢躲避她的责打,这是要反了不成!
她虽然没露在面上,但暗中着着实实是气到手脚发凉了。
整个下晌没出门,李济善的媳妇儿梅氏与李舒知道早间的事,过来坐了会儿。
李舒是个温柔懂事的,梅氏走后又开解了李夫人几句,又亲手熬了绿豆羹过来给她,她才算勉强把这事儿给挪开。
丫鬟通报说林夫人来时她正在礼佛,她凝眉抬眼:“说我歇了。”
丫鬟迟疑:“已经到门下了,说是无论如何想见太太一面。”
李夫人望着灯苗,片刻后起了身。
林夫人进了厅堂,李夫人已经立在门内了。
“入夜了还来打扰,还请夫人不要介意。”两厢坐下后,林夫人把带来的几个盒子呈上去,“衡哥儿年少张狂,气着了蓝姐儿,无论如何是我们的错,临时备了一点心意,给姑娘压惊,也向夫人赔罪。”
李夫人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道:“三公子没伤着哪儿吧?”
“他小子皮糙肉厚,不妨事,要紧的是姑娘家。”林夫人道。
李夫人望着前方,缓缓扬唇:“夫人太客气了,我们家蓝姐儿粗枝大叶的,哪里比得上公子娇贵?今日能留着全须全尾的回来,我也不敢奢求别的了。”
“夫人这话,可让我无地自容了。”林夫人道,“小孩子玩闹,没个轻重,这是我们不对。”
李夫人轻哂:“一个十三,一个十一,说大是不大,要说小,也不算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