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装傻:“是南风姑娘太客气才是。”
丫鬟把茶点端了过来,一时间吃着茶说着话,气氛又缓和了。
但李南风是有备而来啊,眼看着何瑜不动声色化解了姚韵之的挑衅后,又稳如泰山地吃起了茶,仿佛任凭风云来去,她目光便又不经意地打量起了这屋子。
只见靠近帘栊的茶几上摆着两本厚厚蓝皮簿子,是半开着夹在一起的,显然是她们到来之前正在看。她收回目光,便就又开口了:“何姑娘日常也要看账?”
何瑜闻言,下意识就往帘栊下看去,立觉账簿是让她给瞄见了。
她一个未婚姑娘家,住的又不是自己家,正常来讲哪里有什么账可管?可是她偏偏就有!
她父母亲也留给她有家产,虽然称不上雄厚,但养活她自己是绝无问题的。
再者,她母亲为掩护宋国公夫妇撤退而身亡,宋国公在拜官之后,也分了一笔财产给女儿,母亲不在了,这笔产业也就由她继承。
如今这些产业就由大舅舅姚霑着掌事代为打理,但每月都有账本到她手上。
方才她看的就是铺子里总给她的账目,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眼睛这么尖!
她不觉地看了眼姚韵之,果然她脸色又显黑了。
姚韵之是孙小姐,将来所得的嫁妆却只是府里公中出,不像她这里,除了父母亲留给她的家产,外祖父母给她的财产,更还有当着三个舅舅舅母的面许诺给她的一份嫁妆。
这样无论如何将来到了夫家都比姚韵之要更体面,而这就是姚韵之真正不服气,认为宋国公夫妇偏心她的地方!
当然,李南风一个外人,是不可能会知道她自己还有一份家产的,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偏在姚韵之面前提及这出,不是诚心挑起他的嫉妒心吗?
——她刚才怎么就没想着把账簿收起来呢?!
她沉了下心,笑着道:“我这吃现成的,哪里需要看什么账?不过是舅母们素日也教我们些管家的道理,我觉着新鲜有趣,平日里又无事,便胡乱记些花儿粉儿的,不值一提。”
李南风当然不会知道姚家还有家产分给她,可她明明自己都擅作胭脂,哪里还用得着拿几个本子来记花儿粉儿的?
就说道:“何姑娘长得这么漂亮,铅粉不施都很好看了,哪里用得着很多花儿粉儿?我看你这账本竟很厚哩!”
李舒在桌子底下掐了她的腿一把。
她这到底是来相嫂子的还是来挑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