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这个发现令他预感到未来的时间定然会是个挑战。但他是有目标的,他想,就是再好看的姑娘也不能动摇他的心志。
然而该死的是,他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看上了他,看上了他这么个前路未卜连家都不敢回的钦犯,并且她还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她一天到晚找尽机会地跟着他,说她今天干了什么,到了哪儿,看了什么样的星象,还毛遂自荐当他的二师父。
还“二师父”呢!只怕他东西没学到,人就要栽到她手上。
她就一点也不知道“勾引”一个杀人犯有多危险吗?而且还是正准备造反的那种。
为免栽下来,他只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了。
他躲在树上看她到处找他,藏在林子里看她发牢骚,她在山上崴了脚,眼泪都出来了,自己去背她,她一定觉得是运气太好了吧?
她趴在他背上,像只猫一样惨兮兮地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一定不知道,那好比就是拿着万千把刀子在屠剐着他。
要不是那几年他历练得心念已够坚定,他十成十已经栽倒了。
在山上那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就如同唐僧历劫。
成亲后更是如同进了盘丝洞,得多有定力才能顶得住可以名正言顺地亲近,却还坚守不动呢?
那日日夜夜,每一刻简直都似煎熬,但又那么刻骨铭心。
“进屋坐吧。”
沉静的女声蓦然打断了他的神思,他倏尔一顿,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的人纤瘦清雅,沉静泰然,一双眼如幽潭一般望着他。
陡然间看到真人,皇帝下意识站起来,喉头急速地滚动。
袁婧却平静极了。
她本坐在窗下做针线,的确早就看到了他,哪怕是没看到,她其实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里是李南风的地盘,皇帝要过来,随便吱个声儿自然就有人跑腿通报了。
她是听着他脚步停在门下,站了半晌又离去,而后又席地在台阶上坐了半晌之后,她才出来的。
男人比当年更健壮,很威武。穿着龙袍的他与当初冷淡的青年相比,脸上多了情绪,但也多了几分陌生。
这一眼跨了十八年,不,是十九年,她垂眼瞧着,也有些虚幻之感。谁能想到经历过那些之后,还能再见面呢?
“进屋吧。”
她又说了一句,率先转了身。
皇帝神思归位,急步跟上去!
袁婧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