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有你的,我,那天夜里,并不是纯粹是发酒疯。我心悦你已久,是我没有让你知道。”
都说酒后乱性十有八九是装的,他有体会啊。
那天夜里是为商议大事而下山的,酒是喝了,但怎么可能喝很多?她误会他醉酒,过来给他擦脸,本来就已经堪比唐僧历劫了,怎经得住离别夜面对心上人的那一波冲动?
他是热血青年,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以至于……
“你还好意思提发酒疯?”袁婧紧绷脸,“你这个禽兽!”
皇帝赧然:“是,我是禽兽。而且,我兽心未改。”
袁婧咬牙转身,说道:“我如今是个寡妇,你不用跟我一个寡妇说这些。”
“阿婧……”
“你走吧,我要做饭了。”
皇帝想起来厨房里的炊烟,沉气道:“那你做饭,我们边吃边说。”
袁婧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皇帝咳嗽:“杨姝还在宫里,你不想当面问问她么?你不想亲手收拾她么?天色既已不早,不如我们回家。
“我们还能有大半辈子,以后的日子,你慢慢收拾我这个禽兽。”
袁婧不理他,往外走。
皇帝一把抓住她手腕:“娘子!”
袁婧被迫停步,片刻后望着他,眼波平静得跟曜石也似:“杨姝骗的不止是我,还有你,你既说会治她,哪里还轮得到我?
“你不要用劝回我来平复你的愧疚,一来,你是九五之尊,不必为了我纾尊降贵,二来,我不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了不得的情份。”
说完她把手甩开,把门开了。
“我不是因为愧疚!而且昀儿很思念母亲,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追问我你的去向,如今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忍心让他再继续这么下去吗?”
皇帝追上去:“我知道这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只有你原谅我,我才有机会弥补你,不是吗?”
“弥补不了了。”袁婧道,“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纠正。十八年的分别是一桩错,昔年的不告而别又是另一桩错。不是生死真相水落石出就万事大吉。
“这些年我当寡妇当习惯了,不想再换个身份。至于昀儿,我跟他,与我跟你,也是两回事。”
她收回目光,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方向。
皇帝呆立在原地,看着那砰地关紧了的厨房门,半晌才沉了口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