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特意造出这些来诳他。
而眼下作为受害者的后人,同时也是受害者,裴寂提出只想得到事情真相,却一点也不过份。
“我的诚意给出来了,选择跟你们坦白这些,是我相信李南风也能给我同样的诚意。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所以,如果你们也能交付诚意,一起把这件事查到水落石出,那么我对此是什么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问题。”
晏衡缓缓点头:“你既然选择开诚布公,那我自然也可以给出诚意。只是韩拓的事上,希望你能给出有用的线索。
“毕竟他也是涉案人之一,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如今在哪里?”
裴寂望着他,摇了摇头:“他居无定所。”
“那你怎么跟他联络?”
裴寂想了下,伸手自一旁取来纸笔,画了个极为繁复的圆形图案给他:“你拿着这个,让人去洛阳北城的三全客栈。如果他在洛阳的话,便有可能会出现。”
“如果他不在呢?”
“如果他不在,那么客栈里也会有人持这个图样的铜牌留信。”
晏衡挑眉:“也就是说,如果去了之后他既没有出现,也没有人执铜牌来见,那就是他在洛阳,但是不肯出来露面。”
“只有这三个可能。”裴寂道。
晏衡点头。再看向他:“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不过还是得劳驾你在这里住一阵子。
“这阵子我会安排侍卫在这里,如果裴公子能做到出入都有报备,那我会考虑恢复你自由。倘若试图暗中行动或与人联络,那就要对不住了。”
裴寂道:“你若能一言九鼎,我自我当言而有信。”
晏衡站起来,看了眼前院方向,又问他:“檀心身边的姑娘,是不是明慧?”
裴寂抬头:“你也认识?”
晏衡从怀里掏出那只黄色络子。“秦王世子给我的。”
裴寂眼里有了了然。“果然她还是忍不住。”
“她是什么身份?”
“明慧的父母亲,也在郑王府被砍了头。所以,实际上我的仇人也等于是她的仇人。
“包括檀心他们很多人,都有亲人在那场劫难里死去。我们王府上下几十个主子,加上被杀的官吏,食客,仆人,一共有八十三个。
“如今郑王府遗址的屋里,墙面,和帘幔上,还到处都留着血迹。我的父母和兄长姐妹都是因为灵帝和李晏两家而死,他们却是因我们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