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松了口气,并不多言,张口吩咐启程回府。
待马车赶回府中,天色已黑。
郡主府正门大开,悬挂着的琉璃灯闪出炫目明亮的光泽。谢钧谢元亭父子两人,俱在门口处等候。
遥遥地看见马车,父子两个快步迎了过来。谢钧温柔伸手相扶,谢元亭站在另一侧,也伸出了胳膊。
永宁郡主在人前不得不装装样子。任凭丈夫儿子扶着自己下马车,实则心中翻滚反胃不息。
谢云曦紧接着下了马车,得到了父亲和兄长的亲切关怀。
“云娘,此次考试可还顺利?”
“我看二妹面色红润信心满满,定能考中。”
谢云曦谨记永宁郡主吩咐,在父兄面前表现得极有自信:“三日之后放榜,父亲大哥就等着好消息吧!”
话未说完,身后便响起轻轻一声嗤笑。
谢云曦心浮气躁,禁不起半点撩拨,立刻转身瞪了过去:“三妹是在嘲笑我?”
谢明曦慢悠悠地下了马车:“我只笑一声,何来嘲笑之说。二姐这般敏感,莫非是因为心虚之故?”
谢云曦:“……”
论口舌,谢云曦压根不是谢明曦对手。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
谢钧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明曦一眼,想说什么,到底咽了回去。
为人做嫁衣!
谢明曦心中有怨气,也是难免。
谢元亭不知就里,立刻沉了脸:“三妹,你怎么这般和自己的姐姐说话?还不快些向二妹道歉?”
谢明曦眼皮都未抬:“我累了,先回碧水阁。”
然后,就这么离去。
谢元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父亲,三妹竟未告退就走了!如此粗俗失礼,实在可恼。定要狠狠责罚……”
“住口!”谢钧沉了脸:“明娘考试一日,定然乏了,回去歇着也无妨。你身为兄长,不但不体恤,一张口便是责罚,实在刻薄!”
谢元亭:“……”
谢元亭一张白净的俊脸涨成了暗红色,低头认错:“父亲教训的是。”
心中暗暗恼恨不已。
他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便是庶出,也十分金贵。这十余年来,父亲谢钧从来舍不得说半个字重话。没想到,今日竟为了谢明曦这个臭丫头训斥自己……
谢钧满腹心思,无心多说,挥挥手道:“去书房反省,今晚不得吃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