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多的不敬!在罗氏面前,她素来大气都不敢出!
罗氏一怒叱,她反射性地就要跪下。
脑海中忽地闪过谢明曦的诘问。
非你之过,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是啊!她什么都未做错,为何被罚跪被问责的人总是她?以前如此,难道,以后也还是这样?
她不甘心!
不甘心啊!
罗氏一声令下,见方若梦苍白着脸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心头一股怒火腾然而起,冷笑一声:“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嫡母的话是不管用了!来人,教一教四小姐何为规矩!”
这便是要掌嘴了!
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一个婢生女,在嫡母面前只有任由揉搓的份儿。掌嘴罚跪,都是常事。
方若梦的亲娘是罗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开脸做了通房,生了方若梦后,再无所出,也不得宠。一直在罗氏身边伺候。方若梦自小也算在罗氏“眼皮子底下”长大。待遇和嫡出的方若兰却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方若梦考中莲池书院,方大老爷几乎忘了还有方若梦这个女儿。
一旁的管事婆子立刻应了一声。
这个管事婆子姓周,是罗氏的陪房管事。
周妈妈走上前,扬起手便要掌嘴。
一直逆来顺受的方若梦,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管事妈妈:“大胆刁奴!你是母亲的陪房管事,连方家下人都不算。你有何资格动手打方家四小姐?”
……
此时的方若梦,目光冷冽,竟和方大老爷动怒时的样子颇有几分肖似!
周妈妈被震住了,高高扬起的右手顿在半空,迟迟未落下。
罗氏顿时怒不可遏,霍然起身:“方若梦!你真是反了天了!竟敢这般说话!”
血液在身体里不停涌动,汇聚成汹涌的热流,冲破束缚,汩汩涌上脑海。
方若梦挺直胸膛,直直地看向曾畏惧不已的嫡母:“母亲,我刚才说的话,可有半点不对?”
“我姓方,是方家四小姐。周妈妈是母亲陪房,替母亲打理庶务天经地义。可她有何权利来管教方家四小姐?还敢肆意掌我的嘴?莫非母亲身边的下人都高我一等?”
“今日待父亲回来,我便去问一问父亲。方家内宅何时多了下人管教主子的规矩。若父亲做不得主,我便去问祖父祖母!”
“方家上下,总有人会为我做主!”
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