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来的七皇子妃,总要客气一二。
谢明曦微微笑道:“夫子但去无妨!”
廉夫子点点头,重拾怒气,沉着脸进了帐篷。
……
不到片刻功夫,湘蕙染墨和几个内侍一起被打发出了帐篷。
染墨对怒气冲冲前来诘问的廉夫子颇有些不满,压低了声音咕哝:“往日是师徒,以后可未必。廉夫子一副来和殿下算账的模样,未免自恃过高了。”
湘蕙瞥了染墨一眼。
染墨立刻闭上嘴。
湘蕙这才去了谢明曦身边,轻声问道:“三小姐,今晚是否要安排夫子住下?”
谢明曦略一点头:“去安排一处干净的帐篷,准备饭菜和热水。”
湘蕙应了一声,却未退下,欲言又止。
谢明曦扫了湘蕙一眼,淡淡道:“不必担心。你们主子最是狡诈刁滑,又擅长装模作样花言巧语。定会哄得廉夫子转怒为喜。”
湘蕙:“……”
七皇子殿下自醒了之后每日小心陪笑脸,算来也有八九天了,谢明曦还是没有消气的迹象啊!
想想七皇子也够可怜的。一边养伤,一边绞尽脑汁地哄谢明曦。无奈谢明曦一直不理不睬。
湘蕙看在眼里,也为主子抹一把辛酸泪。
……
帐篷内,身材高挑的廉夫子冷着脸行礼:“见过七皇子殿下。”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面色苍白,虚弱无力,俊美至笔墨难以形容的脸孔上露出急切自责懊恼悔不当初等等神色:
“只有弟子向师父行礼,哪有师父向弟子行礼的道理。师父莫非是不想要我这个弟子了?”
“当日之事,我绝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师父因此事怪我,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儿,盛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母妃已被关了起来,父皇母后心中都很恼怒。便是明曦,也一直在生我的气。连着多日在我身边,却从不理我。”
“如今,师父也这般恼怒。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要打要骂,都由师父。只求师父消了心头怒气,不要弃弟子于不顾。”
说到动情处,盛鸿挣扎着想起身。却不料,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得直抽凉气。额上冒出涔涔冷汗。
若谢明曦也在,定会哂然冷笑。
果然最擅装模作样!
果然最是狡诈刁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