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曦眉头未动,神色不变:“尊卑有别,母亲出身淮南王府,又在宫中长大。对天家规矩了如指掌。何来的思虑不周?”
“母亲故意这般作态,所谋到底为何?”
永宁郡主:“……”
永宁郡主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面色颇有几分难看:“明娘,我是你嫡母!你这般和我说话,便是不孝!”
“你在莲池书院就读三年,才学满腹。难道没学过孝道二字?”
然后,不无讥讽地看了顾山长一眼:“顾山长既为明**师父,莫非没教过她何为孝道?对了,顾山长自己便是叛出家门不认父母的不孝之人。自然不会教导明娘孝顺父母了!”
顾山长离开顾家多年,再未踏足顾家门槛半步。和亲爹见了面亦不多说半个字。一颗心早已坚如磐石,岂会被区区几句话击倒?
顾山长先以目光安抚满面怒色动了真火的谢明曦,然后淡淡说道:“郡主这么说便错了。”
“我身为师父,断然不会漏过孝道的教导。”
“我教导明曦,若父母待你如珠如宝,全心为你着想,你便全心待他们。若他们对你无真情,只存着利用欺压,则不能一味顺从忍让,否则,便是愚孝。”
“我顾娴之,俯仰无愧。我的徒弟,也如我一般。别人待她有一分情意,她还之十分。别人有愧于她,还之百倍!”
……
这一场口舌争锋,以永宁郡主完败而告终。
永宁郡主面色难看的起身离去。
谢元亭和谢云曦对视一眼,也随之起身。
谢明曦淡淡提醒:“大哥,二姐,你们别忘了向殿下告退。”
谢元亭谢云曦:“……”
兄妹两人忍气吞声地应了一声,一起行礼告退。
盛鸿迅速瞥了神色淡然的谢明曦一眼,等了片刻才道:“谢公子谢二小姐免礼。”
永宁郡主母子三个都走了,只剩下谢钧一人。
谢钧不愧吃了多年软饭,早修炼出了无人可及的厚脸皮,先是歉然叹道:“郡主一直是这个脾气,元亭和云娘自幼长在郡主身侧,也被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还请殿下见谅一二。”
盛鸿演技更是高超,一脸温和地笑道:“岳父严重了。在我眼中,岳父疼爱明曦,一腔慈父之心。和郡主绝不相同。”
话中之意明摆着,你向着明曦,我敬你是岳父。
如果你向着永宁郡主,那可就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