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楼外是一条颇长的巷子。
月朗星稀,银白的月光洒落进幽暗的巷子。
巷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宽敞华丽,拉车的骏马十分神骏,绝非凡品。虽无特殊标记,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出是宫中马车。
马车里是谁?
这么晚了,特意等在巷子外,是在等谁?
一众少女好奇地张望,窃窃私语。
顾山长扫了一眼过去,心里有了猜测,笑着说道:“定是湘蕙,在莲池书院门外久等不见我们,便到鼎香楼外来等了。”
这七日,顾山长也算开了眼界。
每晚饮宴后回书院,湘蕙都在门口等候,将七皇子殿下亲笔所写的信送至谢明曦手中……也不知盛鸿哪来这么多的话,每日都写信来。
若不是身上还有伤,不宜出宫,只怕盛鸿早就忍不住亲自跑来找谢明曦了。
在顾山长了然含笑的目光下,谢明曦镇定如常,笑着应道:“我这便过去看看。”
众目所瞩之下,谢明曦迈步到了马车前,尚未张口,马车门忽地开了。
身着黑色武服的俊美少年下了马车,和谢明曦四目相对。
黑衣少年双目如星般璀璨,冲谢明曦咧嘴一笑。
谢明曦:“……”
谢明曦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圆眼眸又看了一回。
难得的稚气举止,看来分外可爱。
黑衣少年嘴角扬起,目中漾开愉悦的光芒:“明曦,你没看错,是我。”
然后,分外自然地上前拉住谢明曦的手,一起走到了众人面前。
在众人震惊错愕的目光中松开谢明曦的手,黑衣少年双手抱拳,深深作揖:“盛鸿见过诸位夫子,见过诸位同窗。”
众人:“……”
……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明曦第一个恢复冷静,略略皱眉看向身侧的盛鸿:“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在宫里好生养伤,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七日没见,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今日趁着帝后皆入眠,偷溜出宫,只为见她一面。
当着众人的面,盛鸿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等话来,咳嗽一声道:“我知晓众同窗和夫子在此相聚,便也厚着脸来了。”
又冲众人抱拳作揖:“往日是我盛鸿之错。虽然情非得已,欺瞒夫子同窗却是事实。明曦代我向大家道歉,宴请赔礼,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