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是被人害死的?”
俞太后积威甚重,平王敢对建安帝怒嚷,对着俞太后却无此胆量。咬牙愤愤道:“谁也没说。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更不是傻瓜。难道看不出来想不出来?”
“母妃病了这么久,那些太医轮番来给母妃看诊,总开些不温不火的调理药方。怎么喝都不见效。”
“母妃身边伺候的宫女都被打发走了,换的都是陌生脸孔。母妃每日为皇兄挂心,心情阴郁,连排解之人都没有。哪里还能好的起来?”
“母妃就是这样被一点点磨搓至死。”
“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却未想到,母妃连今年都未撑过去便死了。父皇逝世才一年,母妃就活不成了……”
泪水涌出通红的眼眶,平王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悲凉,还有彻骨的恨意:“盛澈!你已经坐了龙椅。这天下都是你的。我皇兄争不过你,只能做一个藩王。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我母妃?”
“你是不是要将所有兄弟都害死,心里才能踏实?”
“你心胸狭隘,锱铢必较,自私狠辣刻薄寡恩无情无义……”
圣人也禁不住这般狠毒的咒骂!
更何况,建安帝确实如平王所言,心胸狭隘锱铢必较。被平王这一番怒骂,建安帝目中的怒火已燃到了极点,面色也阴沉到了极点。
“住口!”
俞太后也怒了,目光冷冽如冰:“来人,将平王的嘴封住!”
一声令下,立刻有武使宫女上前,将一团布塞入平王口中。
平王目中几乎快喷出了火星,口中呜呜呜地乱喊,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建安帝快喷出七窍的怒火,也终于稍稍回炉。挤出一个僵硬至极的笑容:“总让母后烦心,儿臣委实羞愧难当。”
俞太后淡淡道:“哀家为你操心,也是应该的。”
“平王刺伤萧氏之事,传出去太不体面,也有损天家颜面。哀家已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枉自非议。”
“皇上不必急着处置平王,待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
建安帝沉声应下,目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俞太后看在眼里,心里颇是不喜。
她的话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弹压藩王是一回事,却绝不能随意残杀手足。否则,定会生出乱象,后患无穷。
天子一言一行,皆在众人眼底。岂能任性妄为?
希望建安帝能冷静清醒,想明白此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