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我面色暗淡,自己照镜子都被吓了一跳。稍稍梳妆遮掩,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盛鸿心疼不已,揽住谢明曦纤细的腰身,低声道:“你今日就别去伺疾了。”
谢明曦眸光微闪,淡淡笑道:“区区一晚,算不得什么。你不必为我忧心。”
此时日日伺疾,攒足贤名。日后才能骤起发难,一招制敌。
再者,师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岂能乱了阵脚?
越是这等时候,她越是要冷静镇定。
夫妻两人都是心志坚毅之人。盛鸿也清楚谢明曦看似柔和实则执拗的脾气,心知自己劝不动,也不再多言。
两人照例先去慈宁宫请安,再去椒房殿。
一夜过来,俞太后的面色也有些暗淡,发间的白发也多了几根。
谢明曦不动声色地扫了俞太后一眼,心中冷笑一声,口中柔声道:“母后神色不佳,莫非是昨夜睡得不好?”
俞太后瞄了谢明曦泛着几许血丝的明眸一眼,淡淡道:“哀家看着,你似乎也未睡好。”
谢明曦轻叹一声:“不敢瞒母后。我惦记着师父的病症,昨天夜里没睡好,还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到师父满面伤心,对着我落泪。她想对我说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清她说的话。”
“母后和师父是挚交好友,对师父的性情脾气再熟悉不过。不知母后可见过师父落泪?”
俞太后被刺中痛处,瞳孔骤然收缩,闪过一丝痛苦。
顾娴之何等倔强高傲,当年和顾家决裂离家时,也未哭过。生平唯一一次落泪,是因兄长俞莲池之死。
谢明曦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连连。
俞太后以顾山长来逼迫她低头。以阴谋算计顾山长的俞太后,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这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
蜀地离得远,消息传递不便。
往日无事的时候,慢悠悠地写信收信。一旦出了事,由不得人不情急。谢明曦的信送出去还没几日,林微微的信又来了。
信中满是挫败。
一连找了几日,依然没找到顾山长的下落。有人曾在顾山长失踪的那一日,看到过顾山长的身影。是在离顾氏书院外的几条街外的一处宅院门口。
暗卫们翻进宅院,例外搜了个遍,发现了一处密道。密道的出口在另一处宅院里。两处宅院户籍上的名字都是行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