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大家伙都来了,就是要你有个说法,给我们拿个主意。你这一味地推托喝酒,算怎么回事?”
发须皆白的陈留王,并未动气,自顾自地喝下杯中美酒。然后慢慢放下酒杯,缓缓说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你们的事。”
“我老了,没那份胡思乱想的能耐,也禁不起风浪了。”
“你们有大志向,我没有。我就想看着儿孙都好端端地活着,平安无事的活到老死的那一天。”
“我是第一个回京的藩王,皇上对我格外优容。赏给我的金银田地最多,也给我的儿孙都安排好了去处。我的长孙进了宗人府当差,其余孙子不太争气,就去读书。等学业有成,宗人府自有安排。”
“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很好,也很知足。”
“你们不知足,想折腾,随你们去。不过,别来问我,免得连累了我陈留王府上下。”
一席话,说得众藩王纷纷色变。
陈留王这是打定主意要向天子投诚,留在京城养老了。
江夏王还想再拍桌子诘问,陈留王已霍然沉了脸:“按辈分,我是长辈。你一个晚辈,在我面前拍桌子瞪眼的,成何体统。来人,江夏王喝醉了,送他回府好生歇着。”
一声令下,几个身高力壮的侍卫抢了进来,毫不客气地“请”了江夏王出去。江夏王怒骂出声,不知是哪个侍卫“不慎”,以肘撞了江夏王的小腹。江夏王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自然也骂不出口了。
屋子里陡然清静了许多。
陈留王又举杯,冲众藩王笑道:“呵呵!喝酒喝酒!”
众藩王:“……”
……
当日晚上,安王进了移清殿,将陈留王府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给盛鸿:“……这个陈留王,果然知情识趣。皇兄厚待他,他心中明白,今日寿宴,根本没给藩王们好脸。”
“江夏王直接被撵了回去,丢尽颜面。”
安王到底还年少,城府不深,提起此事眉飞色舞,一脸快意自得:“我在陈留王府安插了眼线。此事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陈留王又主动打发人到宗人府,悄悄将此事告诉我。”
盛鸿眸光一闪,扯了扯嘴角:“陈留王是借你的口,向我这个天子表忠心。”
安王点点头,低声道:“皇兄放心,我知道轻重。是忠是奸,得看行动。几句轻飘飘的话,当不得真。”
只听这几句话,便知安王在这数月里成熟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