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眉梢一挑,“可别!什么叫破财消灾啊,我不是这样的人,虽说致远你先前磨磨蹭蹭的防备我,现下又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只要致远你现下把那些产业的清单给我,我就替你把这些财物追回来,如何?”
“江大人你可别折煞我了,要说防备之心,你我皆有,可要说讽刺,那是再没有的,佩服是真的。”宁致远也是一幅诚恳模样,道,“就像江大人说的,军中事,我也略知道的,那些东西,既是军中取走,不好再讨要,咱们两国本是盟友,就当是我国心意吧。我来叨扰江大人,是想请江大人略抬一抬手,码头那里倒是有我几船货物。”柳扶风劫掠浙地,对士绅豪门是刮地三尺,宁致远方也损失不小,但那些东西既已进了柳扶风之手,索要怕是不易。宁致远更看重的是码头的一批货物。
江行云想了想,道,“宁大人给我清单。”
宁致远显然早准备好了,自袖中取出一封文书递与江行云,道,“有劳江大人了。”
江行云打开文书略略一看,随手合上,曲指在这文书上一弹,道,“这个不成?致远,浙地码头货物扣留的多了去,你不能指着哪船哪船便说是你的,明儿个倘有人来与我说是他家的呢?你得有凭证,包括船上物资清单,一并给我。”宁致远听此话已是为难,江行云却是状似未闻,继续道,“还有,我把话说在前头,但凡药物、兵械、粮草等军用物资,不能出海。”
宁致远的脸色当下就变了,道,“行云,国书上可是有条款,你方要保全我国在江南产业的?”
“对。但两国贸易的条款,在闽地我们就谈过了,不是吗?闽地与海外贸易,军用物资均不在贸易种类行列。”江行云道,“放心,我必不叫你难做,致远你算算船上有多少军用物资,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拿出帐本来,你多少钱收的,我原价照付。日后浙地海贸,依法于闽地海贸,难道不好?”
东西在江行云手上,江行云不肯放,宁致远一时还真没法子,道,“法理无外乎人情,行云你给我个面子,难不成我的面子还不值这几船货?”
江行云似嗔似笑的看向宁致远,“宁大人的面子我当然要给,但现下不行,一则打仗就是打军备,正是要紧的时候,我得先征用;二则,现下外头多少人盯着港口那些货船,这规矩一开,我对外不好交待。你这面子暂且寄下,待日后便宜了再说,如何?”
宁致远既笑且气,“合着我白跑一趟?”
江行云挑眉,“你以为现在是人就能叫我陪着说这半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