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闹着嘴上不闲着,说说东家的八卦,西家的娃、说说自己家的地窝子,开春后就拆了,盖几间茅草房。
张婆子领了三百一十多块钱,坐在大队部前嚎啕大哭起来。
桑会计告诉文蕾,她家孩子多,八个儿子,苦了一辈子,一年有半年吃不饱饭。壮劳力多孩子更多,还有三个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娶上老婆。如果不是有两个儿子参加了捕鱼队,一个儿子参加打猎队,他们家也分不了这么多钱。
文蕾看着和自己吵闹过的张婆子,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文蕾应该很讨厌她的农村泼妇,村里多了不讲理撒泼耍赖的也不少,但是像张婆子仗着自己有八个儿子,在村里无法无天的不多。
可是她又看到过,张婆子对纪奶奶和冯爷爷的那份赤子之心,冯爷爷生病期间,她每天早早去给端屎端尿,帮纪奶奶扫院子、劈柴、挑水做饭。
人啊,真的很难用表面,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张婆子家,二十多口人住在地窝子里,二儿子、三儿子和四儿子都没媳妇,一家壮劳力多,却穷的老鼠都不光顾,因为地下都被他们一家人住了,老鼠没地住。
领过钱的村民越来越多,哭声和笑声络绎不绝,分肉那边围过去的人慢慢也多了起来。领钱的这边终于没人排队,丁雁羽看到只剩下张来飞的名字,忍不住又大叫几声。“张来飞,十八块九毛七。”
袁远从肉案子那边挤过来,头上的帽子都挤歪了。“姐,雁羽姐,我知道张来飞在哪里,我去找他吧。”
文蕾对着袁远点点头,将张来飞的钱留了出来,让桑会计落账。
这边的工作交接完毕,桑会计收起了账本,文蕾把张来飞的十八块九毛七,装在了自己兜里。
这边钱分完了,那边肉也差不多了。
文蕾一直盯着肉案呢,看着留在肉案上的排骨,排骨上的肉还挺多的,嘴里的口水开始泛滥起来。
而另一边分粮食的队伍,像是刚开始一般,长长的队伍缓缓的向前挪动着。
排队的村民们有的挑着筐,有的拉着板车,也有的则准备放在肩膀上扛回家的。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喜气洋洋的氛围,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觉得好喜庆。
村民们分的粮食,小麦和稻谷很少,几乎都是高粱、玉米和各种豆类。文蕾看了看账本,一人一年的所有口粮加起来不足二百斤,她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一人一天所有粗粮加起来不过半斤口粮。在没有油水的年代,半斤粗粮真的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