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怀疑陈二的,是元澄。他在知道陈二和金丝的关系后,觉得陈二这么尽心帮一个义女的动机不纯,由此查出陈二的身份。
陈二的爹是大周某个船帮的小头目,而他娘是大求女子。陈二与外公家常来往,曾在大求住过五年之久,再回到大周时,武功就突飞猛进,很容易便加入豹帮,并成为华豹堂堂主。
元澄调查到这里,基本上确定陈二在大求那五年间被训练成细作。他曾是南德丞相,所派去各国的细作以千数计,自然熟悉其中奥妙。
陈二死得有点冤。他细作的身份本来没有曝露,反倒是因为暴毙得蹊跷,让徐九请了元澄出面,才导致这条线清晰起来。
船在对岸停下,刘公公领了墨紫华衣先上,皇帝拉元澄在后面多留了片刻。
皇帝说:“赏过了,还是重赏。朕因此让人明里暗里报怨,但既然答应过你,也就管不了其他了。”
元澄垂首轻揖,“皇上一言九鼎,臣感激不尽。”
“也是你料得准。大求今夜果然寻事,想以此为烟幕,实则入宫取图。却不知,被你反利用了一场。你说得对,墨紫丫头确实有应急变之能。朕本以为你夸大其词,把她叫出来,实在也是没得选,没想到竟是能文能武,好不机灵啊。”皇帝笑得呵呵声起,“以后得多派派她去给朕撑场面。”
元澄一笑,却不就此多言,只说,“皇上,照此看来,玉陵不能任由大求灭了。玉陵多河泽,为抗击大求之天然屏障,若成为大求土地,大周东南水域便犹在大求狼爪之下,岌岌可危。”
皇帝沉吟,“朕又何尝不知?只是,玉陵太子在大求人手中。大求以他为名代为统治,大周干涉,倒成了有野心。”
“玉陵太子虽然在大求,可玉陵二王子却在大周。不知皇上可听闻此事?”元澄墨眸闪星亮。
“市井传闻,不足为信。”皇帝说完这句,突然看定元澄,“莫非元卿有实据?”
元澄就地一跪,“请皇上恕臣未及时奏明。玉陵二王子楚毓是臣之义弟。因遭皇后太子陷害,其母惨死,而他作为质子在大求受屈辱多年。归国后,对他父王兄长失望之极,愤而出走,如今行商就市,倒当了几年逍遥人。臣与他结拜时,只知他是商人,完全不知他从前身份。”
“哦?果真如此,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王子,却被迫成了市侩商户。”皇帝摇摇头,颇为惋惜,“元卿请起,结拜本就是天命之缘。更何况,你便是同楚毓结拜,又何罪之有?朕想起江涛一本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