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只僵在原地,双目失神地看着张安世,一时竟是不知如何答话。
他看着张安世揉成的纸屑,而后这纸屑一扬,那太子殿下的诏令,便随风洒落下去。
周彦张了张嘴,却依旧说不出话来。
张安世却是轻笑,笑中带着戏谑,道:“还有什么诏令,亦或者圣旨吗?都拿来,给我瞧一瞧看。”
说罢,目光沉沉地看着周彦。
堂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张安世,一言不发。
可若是细看,却不难看出,从张世安走进来的那一刻,众人本是暗淡的眼眸,此时却是越加明亮,眼中透着欣喜。
张安世则目光咄咄逼人地继续看着周彦。
此时的周彦,显然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他神色间闪过慌乱,却又努力地镇定心神。
只见他极勉强地挤出了几分笑容,道:“都督……这毕竟是太子诏令,都督这些话,只怕要落人口实。”
他好似是好心提醒张安世。
张安世眼眸猛然张大了几分,露出勃然大怒之色,身形一动,抬腿便将这周彦一脚踹翻,怒道:“落人口实?我张安世这辈子,唯独不怕的就是落人口实!怎么,请一份真假难辨的诏令,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安世虽说武力值不高,可毕竟年轻,力气也是有的,周彦直接被他猛然的一脚踹翻在地,顿时宛如倒地的王八。
他却慌忙狼狈地翻身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拜下叩首道:“都督,卑下也是奉命行事。”
张安世眼中布满冷光,厉声道:“奉的是谁的命?”
“太……太……”
张安世大喝道:“我的姐夫,会给你下这样的命令?死到临头,你竟还想将脏水泼在我的姐夫头上?”
周彦吓得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惊慌道:“不,不是太子,是……是………”
“是谁?”张安世冷声道。
周彦忙道:“乃……乃卑下自作主张。”
张安世则是手指着周彦,对周遭之人道:“你们看,他自己承认了,他假传诏令,十恶不赦,罪该万死。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我没有强迫他。”
陈礼等人,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周彦,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很明白,这周彦……横竖都要死无全尸了。
周彦听罢,立即嚎叫:“都督……都督……是伱教我说的,我……我……”
张安世冷笑:“授意你来此的人,只怕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