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安世兴冲冲地到东宫去。
他几乎是叉着手进入太子妃张氏的寝殿的。
此时,在太子妃张氏的寝殿里,朱瞻基正乖巧地跪坐在一旁。
而几个宦官则托着一个诺大的镏金如意,如意上,赫然一个寿字。
张安世一看到这玉如意,便两眼放光道:“阿姐,这是给我的吗?”
张氏此时正垂头端详着玉如意,听了张安世的话,不仅蹙眉又嫣然一笑,道:“你别胡闹,这……是送给母后的。”
“送皇后娘**?”张安世不禁失望,随即就道:“阿姐,你不公啊,我这做兄弟的,为了阿姐,现在夹着尾巴做人,老实本分,人见人夸,阿姐若不信,就问瞻基。”
被点名的朱瞻基,迷茫地抬着眼,一声不吭。
太子妃张氏就笑道:“是是是,你肯听话,不和朱勇和张軏这两个坏透了的家伙胡闹,阿姐自然也就心安了。不过嘛,你别打这如意的主意,母后大病初愈,我这做儿媳的,怎可不入宫陛见呢?这是大喜事,我需送一份好礼去,为了太子殿下,也要讨母后的欢心。”
张安世失望的噢了一声。
张氏又低声道:“汉王妃和其他的命妇也去……我听说,汉王妃备下了厚礼……”
张安世打了个激灵,立即和张氏进入同仇敌忾一般的战斗模式。
他道:“厚礼,有多厚?”
“听说……是从汉王藩邸那儿搜罗来的。”
张安世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其实在南京城,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汉王比太子有钱,而且要有钱得多。
理由倒不是朱棣厚此薄彼,而是因为朱高炽是太子,太子嘛,自然是归詹事府供养的,说穿了,太子其实也相当于是领俸禄的,国库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银子出来,供给东宫开销。
而这个数目,其实并不会夸张,毕竟太子是储君嘛,他和皇帝还不算分家,理论上,是皇帝和太子凑着一起过日子。
可汉王不一样,汉王虽然还死乞白赖地留在京城,可实际上……他封了汉王之后,就有藩地。
汉王的藩国是在云南,在那里,有大量朝廷赐予的田庄,还有当地财政的供养,也就是说,汉王在京城里,有举半个云南的军民百姓供养着,能穷吗?
张安世道:“所以阿姐打算拿这玉壁送给皇后娘娘,和汉王妃争一争?”
张氏蹙眉道:“倒也不是争,我乃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