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坐于长案后,一只手摸着胡须片刻,方才是说道:“俊朗不凡,卓尔不群,身高八尺,美男子是也,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秦太后见之使臣,心中欢喜,哈哈!”
或许别人看来是楚王借故侮辱韩使者,只有他熊横自己知道,他才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韩也好,楚也好,使者也好,君王也罢,不过是一种职业,一种立场。
他其意在指,尚靳所来,乃为秦,不为韩。
“哈哈!”
见楚王笑,尚靳也是大笑,一阵笑声过后,他又问道:“那楚王见到外臣这副模样,可有失望?”
面对此问,楚王依旧是摇头:“不,寡人非但不失望,而且还很惊喜,惊喜于堂堂韩使者,是这般相貌!”
惊喜?
这就有些难理解,不过这难不倒聪明的尚靳,只见他再度大笑道:“外臣明白了,楚王这是在夸赞外臣,其貌虽不扬,但却有其长也,否则何以为韩使者?”
没想到楚王还是在摇头。
这下不仅是尚靳有些纳闷,就连楚国众臣子,都不知道楚王到底要说什么。
“寡人是说,原来秦太后所好者,是使者这样的男子,更是喜爱到派遣使者来我郢都,面见寡人,使者请说此番来为何?”
这一句话,四下里皆是明了。
原来大王早就知道,韩使者是秦国的说客,并非是韩的说客。
景鲤南太后之流,皆是在疑惑,一向不问朝政的大王,如何会知晓这些,他们在见到楚王的目光落在昭雎身上后,瞬间释然。
昨日给大王授课的,不正是这大司徒。
与往常一样,昭雎板着一张脸是一言不发,或许他在想,楚王经常这样做,就是为了引起南太后与令尹对他的敌视,臣子们永远不能是一条心,那大王永远就是大王。
在不经意间,尚靳的目光瞟过臣子之首的景鲤。
“外臣来楚国之前,曾听闻楚王从来不问国事,却能让楚国上下政令清明,如今再一看,楚王却不如传言中的那般了,外臣观之,楚王对所有的事,皆是了如指掌?”
面对这个直指人心的问题,熊横却也不慌。
“寡人不问国事,乃无为而治也,有将军南晖奋战,令尹景鲤持国,母后监国,寡人垂拱而楚国大兴,使者岂不闻对楚之战,秦人心急若焚也;至于使者所云了如指掌,皆是寡人有能臣昭雎是也,不知韩王仓能否做到?”
尚靳哂然,好一个权臣架空